李秋雨
（辽宁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辽宁大连116029）
摘要：波普尔是近代西方著名的历史哲学家，他认为历史主义是“贫困”的，是“历史决定论”。他运用批判理性主义的方法论从历史无规律、历史不能预测两个方面对“历史决定论”进行了批判，进而否定马克思的历史主义。本文从史学角度出发，通过对“贫困”含义及其对马克思历史主义的影响的解读，对波普尔的思想进行梳理，以发现其中对当代史学理论有价值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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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波普尔；历史主义；“贫困”；“历史决定论”
中图分类号：B5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4）09—0153—02
波普尔是近代西方著名的历史哲学家，是一名反决定论者。波普尔认为历史是没有规律的，历史是不能预测的，进而认为历史主义是“贫困”的。他的观点集中体现在他的著作《历史主义的贫困》和《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中。随后又通过第三世界理论认为历史是没有意义的。波普尔反历史主义决定论的思想自20世纪传入我国就一直被讨论不断，大家基本持反驳批判的观点，但也有对其思想的合理性表示认同的。
一、“贫困”的解说
“贫困”一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形容生活困苦，贫穷。但是，在波普尔的《历史主义贫困论》中，“贫困”则指历史主义的贫困，指历史主义无规律、不可预测。他说：“历史主义是一种贫乏的方法——是一种不会结出果实来的方法。”［1］
波普尔认为“历史主义是指一种社会科学的研究途径，它认为历史预言是它的主要目的，并认为通过揭示隐藏在历史演变之中的‘节奏’、‘类型’、‘规律’和‘趋势’就可以达到这一目的”。［2］这样，通过历史主义的含义，他给“贫困”的历史主义列出了五条提纲，这五条提纲也是他论述的逻辑观点。
（一）人类历史的行程受人类知识增长的强烈影响。
（二）我们不能用合理的或科学的方法来预告我们科学知识的未来增长。
（三）因此，我们不能预告人类历史的未来行程。
（四）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摒弃理论历史学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摒弃一种可以相当于理论物理学的那种历史社会科学的可能性。不可能有历史发展的任何科学理论是可以构成为历史预告的基础的。
（五）历史主义方法的基本目的是错误的构想，于是，历史主义也就崩溃了。
在这五条论纲中，最重要的是第二点。如果第二点是成立的，那么以下几点就顺理成章了。波普尔是这样陈述的：假如有增长着的人类知识这样一种东西的话，那么，我们今天就不可能预见我们明天将要知道什么。［1］也就是说，因为知识在增长，所以，我们不能预知我们将要学习的知识；既然不能预知将来的知识，那么，历史主义也就不能科学地预告它未来的知识状况，所以，历史主义就是没有任何基础的，是贫困的。波普尔认为他的这种推理是一种健全的推理，是纯逻辑性的，旨在证明他观点的正确性：历史主义是一种“贫困”的方法。
在波普尔眼中，历史主义的“贫困”实际上指的是历史决定论。对此，我们可以将波普尔的观点简要概括为反历史决定论。他的反历史决定论的核心，基本是指否定马克思的历史观。因为马克思的辨证主义唯物论强调历史有客观规律，是可以预测的。为了说明马克思的“贫困”，波普尔指出：历史决定论是乌托邦，是一种虚构的学说；是一种社会伦理学而非社会科学。
波普尔的一系列观点体现了他坚决反对历史决定论的信心。他认为，历史决定论是能够同时激发马克思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他认为历史主义不能帮助社会发展的任何一个方面，所以，它是“贫困”的。
二、波普尔的反历史决定论对马克思主义的影响
（一）对马克思主义的积极影响
马克思的历史哲学思想集中体现在他的历史观中，核心观点为：物质决定精神、历史发展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以及人民群众是历史前进的火车头。从马克思的历史观中，我们不难发现，波普尔与之有很多观点都是相左的。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可以从中发现两者的不同，从而找出马克思主义需要改进的地方。
首先，不能教条地对待马克思主义。波普尔的观点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今我们有太多的马克思主义者教条地对待马克思主义，不能与时俱进，这也是导致马克思主义止步不前的原因之一。这就要求我们，在研究、发展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中，要警惕教条主义的倾向，时刻带着问题看待马克思主义，积极发现马克思主义存在的不足，并对此进行研究、改进和发展。
其次，坚持人的主体地位。按照波普尔的观点，人的主体指的是让人们生活在自由、民主、平等的社会，把人民放在主体地位，解放人们的思想和行为，这同时也是当前我国“中国梦”所要求的。我们国家的复兴之路包括很多方面，其中不乏需要人民的支持，需要人民的支持就必须坚持人民主体地位不动摇，在发展中谨记以人为本的思想。另外，历史的发展也告诉我们，记述一部历史，当以人民、以老百姓为主体，这样，我们才能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展现一部全方位的历史画卷。
第三，重视科学知识。波普尔强调，我们对于科学知识的增长是不能预测的，我们不知道将要学习什么知识。这也说明，为了科学知识的增长，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努力，带着问题、带着批判的态度来审视科学，以便学习到更多的我们原来没有学过的科学知识，发现更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科学原理，使自己的科学知识永远处于增长的状态。另外，科学知识是发展着的，是能够转化为生产力的。历史的进步表明，工业社会的发展离不开科技革命，现代社会的发展同样离不开科技革命。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因此，我国的发展也离不开科学技术，离不开科学知识的学习。重视科学知识是我国社会发展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方面。
最后，重视逐步发展。波普尔的“零碎工程学”强调社会应该逐步地发展，这对我们当今社会的发展是一个重要启示。当前，我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各方面都有待于发展，我们应该依据波普尔的观点，渐进地发展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一步一步地将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发展完善，不能再度出现历史上曾经有过的诸如“大跃进”这样的事件，对过快发展而忽视当前条件的这种状况要予以警惕，稳定地发展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
（二）对马克思主义的消极影响
波普尔的反历史决定论对于坚持马克思主义真理的人们来说可谓当头一棒，这也使得有些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放弃原有的马克思主义观，甚至放弃自己发展的方向。这也说明，有些马克思主义者是认同波普尔的观点的，他们并没有从真正意义上理解马克思主义。我们从这种消极影响中可以学习到应该怎样对待马克思主义，即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是不怕历史检验的。我们应该全面地去了解马克思主义，辨证地看待马克思主义，并时刻对马克思的历史观进行分析、研究并发展。
波普尔对历史决定论的批判基于他的理性批判思维，他认为历史主义是没有规律和不能预测的，并且从他的第三世界理论中推断出历史主义是没有意义的。另外，我们也可以从他反历史决定论的思想中找到对当今马克思主义有价值的地方，这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研究马克思主义。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我们在研究波普尔的观点时应一分为二，既看到他不足的一面，也应看到他值得我们学习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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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英）卡·波普尔著.何林，赵平等译.历史主义贫困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2］（英）卡·波普尔著.何林，赵平译.历史主义的贫困［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87.
［3］（英）卡尔·波普尔著.赵月瑟译.波普尔思想自述［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
［4］（英）卡尔·波普尔著.舒炜光等译.客观知识［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
［5］（英）卡尔·波普尔著.郑一明等译.开放社会及其敌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6］（英）卡尔·波普尔著.傅季重，纪树立等译.猜想与反驳：科学知识的增长［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