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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期待视界”差异看Momen in Peking中译本中的增词与减词

  • 投稿猫王
  • 更新时间2015-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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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亮

(上海信息技术学校基础部,上海201303)

摘要:Moment in Peking是林语堂先生最重要的作品,然而,对于其两个中译本《京华烟云》和《瞬息京华》中对原作的增删,人们褒贬不一。本文以接受理论为载体,通过从译者各自不同的“期待视界”出发,探讨填补文本未定之处的多样性方法,从而揭示两个中译本中增词与减词译法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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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Moment in Peking;“期待视界”;中译本;增词;减词

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4)12—0112—02

收稿日期:2014—06—19

作者简介: 王亮(1982— ),女,江苏扬州人。上海信息技术学校基础部,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翻译理论及实践。

Moment in Peking是林语堂先生最重要的作品,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赛珍珠女士曾这样评价此书:“它实事求是,不为真实而羞愧。它写得美妙,既严肃又欢快,对古今中国都能给予正确的理解和评价。我认为这是迄今为止最真实、最深刻、最完备、最重要的一部关于中国的著作。”正因如此,该书的中译本也备受关注,其中流传最为广泛的是台湾学者张振玉教授的版本《京华烟云》和郁达夫之子郁飞的版本《瞬息京华》(以下简称张版、郁版)。然而,对于这两个译本的评价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张版对原著进行了过多的删减,不够忠实,郁版更能体现原著的风貌;也有人认为,郁版过分拘泥于原文,行文不如张版优雅流畅,朗朗上口。本文试从接受理论的角度入手,通过比较译者“期待视界”的差异,来阐释两个中译本中增词与减词手法的运用。

接受理论认为,文本从来不会是稳定不变的,相反,文本是一个充满无数未定之处的开放式结构,召唤读者的参与,而读者的参与就是对文本未定之处进行具体化的过程。接受理论高度重视读者角色,认为没有读者参与的文本是不完整的,读者与文本之间的互动才使文本最终得以呈现。作为接受理论代表人物之一的伊瑟尔在其《阅读活动——审美反应理论》一书中就曾说过:“If the intentional object is to simulate the determinacy of the real object,but can only do so through the complementary act of concretization……Now there can be no doubt that the determinacy of a work arises out of its concretization……”[1]简言之,阅读就是读者对文学作品进行具体化的过程。而就翻译活动来说,译者作为原作的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必然会对原作进行具体化。

但具体化的依据又是什么呢?接受理论认为,每一位读者都是带着自己独特的“期待视界”对原作进行具体化的,阅读过程也是译者的“期待视界”与文本的“期待视界”相融合的过程。译者不同,“期待视界”不同,对原作进行的具体化也是相异的。张振玉与郁飞两位译者由于生活背景、翻译理念的差异,面对同一部原作,填补文本未定之处的具体方法也突显出各自的特点。

例一:

原作:Mulan(magnolia)was the name of a Chinese Joan of Arc, celebrated in a well-known poem, who took her father?s place as a general in an army campaign for twelve years without being recognized and then returned to put on rouge and powder and to dress as a woman again.[2]

郁版:木兰是中国古代女英雄的名字。一首著名的歌谣颂扬她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十二载未被识破,衣锦荣归,重施脂粉,再着女装的事迹。[3]

张版:“木兰”是替父从军、女扮男装、保家卫国的奇女子花木兰的名字。[4]

林语堂先生创作Moment in Peking的原意是“介绍中国社会于西洋人”,整本书的确处处渗透着中国文化。例一这段文字就介绍了中国人的取名文化。对比原作与译文可以看出,郁版基本采用了直译的手法,绝对地遵从于原作;而张版采用了减词法,对原作进行了较多的删减,仅仅保留了原作中“替父从军”、“女扮男装”的细节,删减了 “celebrated in a well-known poem”以及“for twelve years without being recognized and then returned to put on rouge and powder and to dress as a woman again”。然而,译者这样的处理方法也绝非是对原作的肆意改动。前面曾提到,林语堂创作Moment in Peking的初衷就是向西方介绍地道的中国文化,为了满足西方读者的“期待视界”——对中国文化的好奇,林语堂在原作创作中详尽地介绍了小说主人公木兰名字的由来——木兰从军的故事,实现了文本“期待视界”与读者“期待视界”的融合。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木兰从军却是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张振玉作为译者,在翻译时将木兰从军的故事简化为一句话,避免了对读者熟知信息的赘述,笔者认为,这样的处理更好地满足了译作读者的“期待视界”。

例二:

原作: Mulan rose a happy bride. The bride’s companion rushed to offer congratulations. It was to be another busy day. She had to “serve tea” to all her new relatives in the Tseng home as formal introduction to the family,beginning with the grandmother;and each elder must give her a present on the tea tray in token of the first meeting. There would be feasting that day at noon for guests who could not be accommodated on the first day;and in the evening, a dinner was to be given to the bride’s entire family,known as the “meeting of relatives.” [2]

郁版:木兰起床时完全是个幸福的新娘。伴娘赶上来道喜。又是一个忙日。她得给曾家的全部新亲戚上茶,从老祖母起,才算正式介绍给全家,凡是长辈都要在茶盘里搁上一件东西作为见面礼。那天中午的筵席是款待前一天没能登门的宾客,晚宴是请新娘全家,叫作“新亲会面”。[3]

张版:木兰这位新娘第三天一早起来,真是快乐幸福。伴娘赶快前去道喜。新娘必须向全曾家的每一个人“敬茶”,算是正式见面,由祖母开始。每一位长辈必须在茶盘子里放一件礼品,算是见面礼。这一天有午宴,招待第一天没招待过的客人;晚上又开宴席,请新娘全家,叫作“会亲戚”。[4]

例二是曾荪亚和木兰婚后宴请新娘亲戚的部分。张版既采用增词法,又有减词法,增加了“第三天”、“一早”这样的内容,同时删减了原文中的“It was to be another busy day”。这样处理的原因可以从张振玉的翻译思想窥见一斑。张振玉提倡用雅正的中文翻译英文,在其《译学概论》一书中提到:“求‘雅’一项,于翻译文学尤其重要。后起译者,惜多未能了解此意,每以译出原文含义,便已了事。于文字上求琢磨精炼者少……译文之求美,岂可忽哉!” [5]由此可见,这样的增减是译者“期待视界”中求“雅”的处理结果。对比两位译者的翻译可以看出,郁飞在翻译“meeting of relatives”时采用了增词手法,翻译成“新亲会面”,而非简单的“会亲戚”,体现了译者“期待视界”中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按照中国旧俗,“新亲”是男女双方家属的互称,有时只用来指新娘家来的人。这一点可以从何良俊《四友斋丛说·正俗》中的文字得到印证:“惟大宾或新亲过门,则添虾蠏蚬蛤三四物,亦岁中不一二次也。”郁版增加了“新”字,赋予了“亲戚”不一般的含义,符合原文“a dinner was to be given to the bride’s entire family”的情境。这样的增词迎合了中国人的风俗习惯,达到了译文“期待视界”与译文读者“期待视界”的完美融合。

从《京华烟云》和《瞬息京华》的对比可以看出,两位译者对原作的增删并非无迹可寻,而是出于各自不同的“期待视界”对原作的未定之处进行具体化的结果。因此,深入地了解译者的“期待视界”可以帮助译文读者更好地理解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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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Iser,Wolfgang. The Act of Reading: A Theory of Aesthetic Response[M].Baltimore: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78.

[2]林语堂.Moment in Peking[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5.

[3]郁飞.瞬息京华[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91.

[4]张振玉.京华烟云[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5]张振玉.译学概论[M].台北:协林印书馆,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