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李天语
中图分类号:G633.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568(2014)33-0117-01
高考英语减分、语文加分充分体现了教育改革对英语和语文这两门课做出的鲜明地价值重新评估。同样是语言课,英语和语文最大的区别就是,英语只是一门语言课、工具课,而语文课还是文学课、文化课、写作课、思维训练课。
如果我们认为迎来了语文的春天,那一定是把这个改革当作了考生人人受益的福利了。但很有可能语文总分增加了,语文成绩的差距却并不会随之拉大,仍无法区分学生不同的语文水平。增加分值,最低分数也会提高,当这个改革无法影响中学生学习语文的投入,甚至会有利于那些不学语文的学生,那么这个改革就是无效的改革。
当前,多数学生在语文考试中都能得到一个不低的分数。近几年来,实行二人网上评分制之后,大部分学生的作文都靠近了均分,这样就可以避免对同一篇作文评出差异太大的分数引来复议的麻烦。众所周知,高考作文评分的“多、快”,使得阅卷老师对每一篇作文最多看一两分钟,更多的作文只看十几秒就给出了分数。因此,语文加分而不解决评卷沉疴,就会使我们越来越远离课程改革的美好初衷。
中国语文与其他国家的语文相比,有着无与伦比的悠久历史和丰富内涵,数千年的历史典籍、诗词歌赋、散文小说,源远流长,一脉相承。它们的语文价值得天独厚,然而现行语文教材只是蜻蜓点水,无暇涉深。当国外语文在自豪地让孩子诵读他们长长的神话史诗时,中国孩子在课本中只能读短短的《蒹葭》、《关雎》、《氓》和节选了的《离骚》,而对整个《诗经》、《楚辞》却缺乏了解;当国外语文演讲课学习孟子的劝说与辩论艺术时,中国孩子只能了解孟子仁政的思想。孟子的不同文章往往体现的是一致的思想,所以学习个别篇目就可知道孟子的思想,而对孟子丰富的说理智慧则挂一漏万。由此可见,五千年的文明智慧并没有真正渗透到我们的语文课程中。
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教育重理轻文的现象更为突出,大学生的语文实践能力严重萎缩已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现状。当需要写市场等社会现状调查时,大部分大学毕业生人只会套用填空;当需要草拟项目报告时,大部分大学毕业生连“必要性”和“可行性”都分不清楚,更谈不上“预测性”了;当需要撰写一个产品说明书时,很多大学毕业生只知道下定义、举例子、打比方、列数据等方法,而不知道核心材料、产品设计特点、产品基本功能、产品使用说明、其他注意事项这些逻辑板块;当需要对某一社会现象如热点焦点进行评说时,只会简单表态说出自己的好恶,而不会通过“表现—原因—影响—趋势(建议)”等成熟思路来完成;当需要完成一篇学术论文时,只会检索不会对比分析。
我们无法知晓语文加分政策出台是否鉴于上述现状,但我们希望通过高考语文加分来改变上述现状,最终通过课程改革课程建设来深化这一改革:文学课、文化课、写作课、思维训练课,应是未来语文课程中的明确分支。
而另一方面,减少分值并不意味着否定外语的工具意义,而应乘机突出外语的实践功能,制造或强化课堂外外语交流环境,同时增加课内听说的比重,实现听、说考核社会化。在高校饱受诟病的外语四六级考试,也应呼应高考改革将听说考核比重加大,或者将外语考级一分为二,学术类考核和听说实践类考核,由考生自由选择;也可以将学术类考核与考研外语合并,“四六级”则全部变成听说实践考核。因此,我们应该对高校外语公共课进行课程改革,强化听说实践训练和考核,以免毕业后彻底将外语遗忘。
大学生学外语的动力主要是考级和考研,侧重学术研究的学校和比侧重应用实践的学校,对外语的要求要高得多,然而近年来却出现了相反的情形,一般学校的学生考研人数甚至超过名校。一些二本学校也乘机打起了考研牌,激励所有学生报考研究生,让学生投入大大超过学专业的时间学外语。这些反常情况,又让我们思考将考试改革经由课程改革延伸到学校类型改革中来,研究型大学和职业实践型大学,不仅应有外语课程差别,还应有其他课程及整个教育目标的差异。
牵一发而动全身,反映了改革的希望和改革的艰难。高考改革面对着社会的最高期待,但愿考试改革不要和课程改革脱节,推动中国教育走上真正面向未来的改革。
(编辑:朱泽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