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 雯
摘 要:新罗是与唐代文化关系最为密切的海东邻邦,也是当时三国(新罗,百济,高句丽)中向大唐输送留学生最多的国家。这些新罗留学生由于久居中华而饱受中国文化的丰厚滋养与熏陶,留唐期间在与唐代诗人密切交往中创作出了不少汉诗作品,成为中韩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文学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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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新罗 留学生 汉诗 交流
新罗时代,为唐古诗传来之滥觞也。
今《全唐诗》包括《全唐诗逸》所载新罗诗人诗歌有:王巨仁《愤怒诗》、金真德《太平诗》、薛瑶《返俗谣》、崔致远《兖州留献李员外》(《全唐诗逸》卷中)、崔致远《登慈秋山》一联、崔致远《送舍第严府》一联、崔致远《春日》一联等[1]。
除《全唐诗》外新罗人交流诗:崔致远《陈情上太尉诗》《归燕吟献太尉》《酬杨赡秀才送别》《酬进士杨赡送别》《酬吴峦秀才惜别二绝句》《暮春即事和顾云友使》,朴仁范《江行呈张峻秀才》《寄香岩山睿上人》《上殷员外》[2]。
由此可见大唐、新罗两国文化之交流已经较前朝为盛。而留学生这一特殊群体本身就是出于学习目的来到唐朝,深入学习唐文化后自然会比僧侣和旅唐商人等占有更大的语言优势,那么罗唐文人之间的以诗会友多以留学生,尤其是以宾贡生为代表,便不足为奇了。因此,笔者主要对新罗宾贡生所写的汉文诗进行重点赏析。
一、赠友送别诗
崔致远与吴峦:
酬吴峦秀才惜别二绝句
荣禄危时未及亲,莫嗟歧路暂劳身。
今朝远别无他语,一片心须不愧人。
残日塞鸿高的的,暮烟汀树远依依。
此时回首情何限,天际孤帆空浪飞。
这首崔致远赠予吴峦的诗与《酬杨瞻秀才送别》有异曲同工之妙。《桂苑笔耕集校注》七五四按:“此诗作于中和四年离唐之际。”[3]吴峦,字宝川,唐末曾应明经试落第,而诗中称其为“秀才”,可见他也应该是唐末中和元年左右及第的进士。《辛丑年书事寄进士吴瞻》中的“吴瞻”其实就是吴峦本人,既然他多次以主人公形式出现在作者的汉诗中,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吴峦是崔致远留学唐朝期间交往较为密切的友人。由诗名便可知诗人对对方的依依惜别之情。首句,诗人以“歧路”虽辛苦,务请多保重为叮嘱,流露出浓厚的不舍之意。“歧路”二字经常出现在崔致远的汉诗中,如《登润州慈和寺上房》的首句“登临暂隔路歧尘”;再如《途中作》中的“东飘西移路歧尘”,它们所表达的并不仅仅是字面上的长途跋涉之意。结合诗人写下这几首汉诗的时间和社会背景便可知,“歧路”更是透露出了诗人在唐朝这些年求官之路的艰辛和对时光易逝的扼腕叹息。第二句则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好友即将远去,别无他言,唯在内心默默地祝福。第三句的“残日”“塞鸿”“暮烟”“汀树”四个意象都有萧条落寞之意。夕阳西下,塞外的鸿雁振翅北去。远远望去,傍晚的炊烟与水边平地上的树木相依,该是与友人说再见的时候了,但“我”的思念将与你同在。接着最后一句由景及情,“孤帆”意象最出名的便是来自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中的“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同时,它也多次出现在诗人的其他作品中,如《秋日再经盱眙县寄李长官》中的“孤蓬在此接恩辉,吟对秋风恨有违”和《黄山江临镜台》中的“何处孤帆饱风驱,瞥然飞鸟杳无踪”。难舍难分的情绪再浓郁,也终须一别,就让天际的空浪承载着无限思念陪伴友人远行。
崔致远与吴瞻(峦):
辛丑年书事寄进士吴瞻
危时端坐恨非夫,争奈生逢恶世途。
尽爱春莺言语巧,却嫌秋隼性灵粗。
迷津懒问从他笑,直道能行要自愚。
壮志起来何处说,俗人相对不如无。
这也是一首七律诗,前文已经提到它也是崔致远写给益友吴峦的。在首句,诗人就以“生逢恶世途”点出了自己所处社会环境的艰辛和仕途的险恶。这里需要提到的是,唐广明元年(880)诗人在受到淮南节度使高骈的赏识后转而投靠高骈幕府成为其幕僚。当时正值唐末面临内忧外患、分崩离析之际,又逢十年的黄巢之乱,这都沉重打击了唐朝的政治经济军事等各方面,此后他与高骈深厚融洽的宾主情谊也随着淮南政局的恶化而发生了变化。“高骈自中和末年失势后,心灰意冷,无心理政,开始虔奉道教,笃信神仙,重用吕用之、张守一、诸葛殷等江湖术士,任其淫刑滥赏,专行威福,使得淮南幕府日趋混乱。”[4]身处如此动荡不堪的局势之中,崔致远不免对此产生无限喟叹。第二句的“春莺”与“秋隼”形成明显对比,春日的黄鹂啼声脆亮悦耳、婉转动听,惹人怜爱;相较之下生性粗犷的老鹰便无法招来那般喜爱,反让人有嫌意。这里实则是崔致远暗喻高骈不听取逆耳的忠言,嫌弃正直之作风,轻易受到居心叵测之人的蒙蔽,沉迷于神仙之术,进而听信谗言,不分忠奸,亲佞远贤。第三句诗人表明了自己的处世之道,既然无法改变现实,便宁可放弃现有之位,也不与其同流合污,透露出诗人深深的无奈之情。
朴仁范与俨上人:
送俨上人归竺乾国
家隔沧溟梦早迷,前程况复雪山西。
磐声渐逐河源迥,帆影长随落月低。
葱岭鬼应开栈道,流沙神与作云梯。
离乡五印人相问,年号咸通手自题。
此诗是一首朴仁范为俨上人创作的赠别诗。这里的“竺乾国”为古时候的印度。首句的“沧溟”指苍天与大海,作者见友人即将归国,不免想到自己的故乡远在海天的那头,当初自己乘风破浪带着凌云壮志来到大唐,如今时隔几年竟已开始对当时的梦想产生怀疑,仕途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影,美好的愿景也在一年又一年的无尽等待中渐渐离自己远去。接着作者写道:纡回层迭的山石落入河中会随着河水的不断流动发出不同声响,帆船远去的影子跟随渐落的月亮变得越来越短,这里表达出了他对友人此去路途艰辛的担忧和离别之前的惆怅心情。然而作者又似懂得自我开解,认为即使长途跋涉,也一定会顺利,有葱岭鬼为友人开栈道,有流沙神为友人制作云梯。如同作者的自我宽慰一般,相信这只是暂时的考验,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时,也从侧面表达了丝丝无奈之意。最后一句的“五印”即竺乾国,《西域记》记载道:“五天竺国亦名五印”。而“咸通”则是唐懿宗的年号,说明此诗是写于咸通年间。
崔承祐与李锡:
邺下和李锡秀才与镜
汉南才子洛川神,每算相称有几人。
波剪脸光争乃溢,山横眉黛可曾匀。
纷纷舞袖飘衣举,裊裊歌筵送酒频。
只恐明年正月半,暗教金镜问亡陈。
李锡具体为何人并无具体记载,其身份应该为科举中第的秀才。作者将自己和李锡分别比作汉南才子王粲和作《洛神赋》的曹子建,试问普天之下能与他俩相提并论的有几人?第二句的“波剪脸光”和“眉黛”都指代美人巧笑嫣然、目若水波的模样,前者出自宋玉《招魂词》的“娭光眇视”和“目增波些”,后者则出自《赵后外传》的“合德为薄眉,号‘远山黛’。”宋玉曾作《神女赋》,这里说的是宋玉相逢楚襄王的神女,而曹子建即曹植则是与洛神丽人宓妃邂逅并产生爱慕之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觥筹交错,余音袅袅,舞姿曼妙的情景让人好生羡慕。但末尾诗人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引用陈太子舍人徐德言在陈灭亡后被迫与妻子乐昌公主分离,后又重新团聚,即“破镜重圆”的典故来表达自己对二人友谊能否始终如一的忧虑,也劝诫友人不可如陈后主那般因耽溺酒色而耽误了国家大事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即勉励友人应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积极向上的态度。
二、感怀诗
新罗留学生所写汉诗除了和他们此次来唐的最主要目的——学习唐朝文化、考取功名为国献力、与唐朝诗人互相唱酬以表达别离之情息息相关之外,也有不少是他们在唐生活中有感而发之作。
如朴仁范的《早秋书情》:
古槐花落早蝉鸣,欲忆前年此日情。
千绪旅愁因感起,几茎霜发为贫生。
堪知折桂心还畅,直到逢秋梦不惊。
每念受恩恩更重,欲将酬德杀身轻。
由诗题可知,该诗的创作季节为早秋。秋日来临,槐花散落,树上的秋蝉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想起前年今日由故乡来到京城,不免怅然若失。因着首句秋日之景的铺垫,作者自然而然升起了千丝万缕的羁旅之愁,作为一介穷书生,居然已早生华发。第三句的“折桂”指代登科及第,本来作者因想着总有一天中举、进入仕途为官而心怀盼望,然而随着岁月的渐渐流逝,原先笃定的信念也在一日日的等待中消磨殆尽。末句写出了作者每每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恩惠就觉得将来总要以更郑重的形式报答回去,如果始终不得出人头地,宁可以性命相报。
崔承祐的《镜湖》:
采蕨山前越国中,麴尘秋水澹连空。
芦花散扑沙头雪,菱菜吹生渡口风。
方朔绛囊游渺渺,鸱夷桂楫去匆匆。
明皇乞与知章后,万顷恩波竟不穷。
此诗首句引用了越王勾践采葛并将其纤维织成布献给吴王夫差、卧薪尝胆最终灭吴的典故。“麴”通“曲”,秋天澄净透明的水将采蕨时扬起的灰尘一扫而空,水面微晃而又清澈,仿佛与天空连成一线。这里指代有真才实学之士要等待机会进入仕途,不可操之过急,正如作者自己那样。接着作者又引用了东方朔和伍子胥两位历史人物的典故,前者始自荐为郎,后弃职而去,卖药为生;后者为躲避楚王的迫害乘舟而逃。末句的典故来自贺知章告病还乡,唐玄宗赐千秋观和周围数顷湖水,后诏赐为镜湖的故事。以上三个典故都用来指代作者虽有耐心等待获得赏识的心理准备,但无奈世事纷乱,人生变化无常,荣华富贵如片片浮云。家财万贯也比不上居于山水间,避祸于乱世来得悠然自在。
三、咏物诗
咏物诗也是新罗文人经常涉猎的领域。这类诗主要以自然景物为吟颂对象,诗人多借此客观事物来寄托自己的主观情感。崔匡裕现存汉诗中就有《御沟》《题知己庭梅》《细雨》《鹭鸶》四首咏物诗。
御沟
长铺白练静无风,澄景涵晖皎镜同。
堤柳雨馀光映绿,墙花春半影含红。
晓和斜月流城外,夜带残钟出禁中。
人若有心上星汉,乘查未必此难通。
御沟是指皇城外的护城河,崔豹《古今注》:“长安御沟谓之杨沟,植杨于其上。”谢朓《晚登三山还望京邑》中曰:“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此诗前两句写出了河水清澈澄净、波澜不惊,在余晖的映衬下如同皎洁的镜面般透亮。河堤旁的柳枝在雨水滑落后显得格外翠绿,墙角怒放的花朵似乎连影子都难掩其艳丽。后两句则是说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出皇城,世人若是真有意上到银河,也许都未必会比跨出这戒备森严、层层关卡的皇城来得难,表达出诗人内心的无奈和对故乡的思念。
题知己庭梅
练艳霜辉照四邻,庭隅独占腊天春。
繁枝半落残妆浅,晴雪初销宿泪新。
寒影低遮金井日,冷香轻锁玉窗尘。
故园还有临溪树,应待西行万里人。
此诗以梅花为吟咏对象。首句的“练艳霜辉”提示了此时为白雪皑皑的冬季,唯独庭院的一角有梅花独占芬芳,似乎完全不受寒冷天气的影响。第二句描写了梅花枝叶繁茂,当天气放晴、冰雪消融,梅枝上的露珠滴滴晶莹剔透。第三句点出了梅花绽放的姿态和清幽的香气。如此傲雪凌寒的梅花却安静低调地处在角落不惹人注目,这不正是诗人所追求的一种冰肌玉骨、超凡脱俗的精神品格吗?
细雨
风缲云缉散丝纶,阴噎濛濛海岳春。
微泫晓花红泪湿,轻露烟柳翠眉颦。
能鲜石径麋踪藓,解浥沙堤马足尘。
炀帝锦帆应见忌,偏宜蓑笠钓船人。
此诗描写的是细雨中的场景。春意融融,斜风阵阵,甘雨濛濛,如此天气状况下清晨的花朵被雨水打湿,仿佛泫然欲泣的女子,雾色朦胧中的翠柳也好似浅浅皱眉的女子。石径上偶有苔藓生长,湿润的地面覆盖了沙堤上被马足践踏后所留下的尘土痕迹。最后一句写出了此诗的重点,隋炀帝游河时见此情景该嫉妒了,然而此情此景却并不属于他,而是属于悠闲自在垂钓之人,表达了诗人淡泊名利、渴望自由生活的想法。
鹭鸶[5]
烟洲日暖隐蒲丛,闲刷霜毛伴钓翁。
高迹不知丹顶鹤,疏情应及绀翎鸿。
严光台畔苹花晓,范蠡舟边苇雪风。
两处斜阳堪爱尔,双双零落断霞中。
此诗中的鹭鸶具有长嘴、长颈、长脚的外型,羽毛多呈白色或褐色,主要活动于湿地或林地附近,是文学作品中的典型主题之一。通过首句的“隐蒲丛”和“伴钓翁”可知,鹭鸶这种动物本身悠闲自在的状态,虽不及丹顶鹤那般高雅,但其清高情疏的品性却可与身带暗红羽毛的大雁相提并论。接着,作者引用严光垂钓和范蠡泛舟的典故来凸显鹭鸶的高尚品格,以此寄托作者自身对闲云野鹤生活的无限神往之情。
四、干谒诗
唐代文人为了求得进升的机会,有时会通过向一些达官显贵、社会贤达呈献诗文以含蓄地展示才华抱负和表达自身渴求引荐的想法,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一类毛遂自荐的诗便是干谒诗。宾贡生朴仁范的这两首《上殷员外》和《上冯员外》就是干谒诗的例子。
上殷员外
孔明筹策惠连诗,坐幕亲临十万师。
骐骥蹑云终有日,鸾凤开翅已当期。
好寻山寺探幽胜,爱上江楼话远思。
浅薄幸因游郑驿,贡文多愧遇深知。
此诗首句提到了孔明,即诸葛亮。《蜀志》:“诸葛亮,字孔明。性长于巧思,损益连弩、木牛流马,皆出其意。推演兵法,作八阵图。咸得其宜。”这里的“筹策”就是诗人在称赞殷员外如诸葛亮一般在军事上善于运筹帷幄,战场风云变幻皆在其掌握中。而“惠连”则出自《南史》:“谢方明子惠连,十岁能属文,族兄灵云加赏之。曰:‘每有篇章,对惠连辄得佳语。’”所以这里也是夸奖殷员外跟谢惠连一样擅长诗歌。第二句中的“骐骥蹑云”和“鸾凤开翅”事实上是朴仁范自比,他认为自己这匹千里马的才华尽管目前受到抑制,但总有一天会在伯乐的指引下发扬光大,如同鸾凤般展翅翱翔于天际。同时最后一句的“游郑驿”也是用典,《汉书》记载:“郑当时,为天子舍人。每五日洗沐,常置驿马长安诸郊,请谢宾客,夜以继日。”“贡文多愧遇深知”,朴仁范惭愧于自己浅薄的才能却受到了如此礼待、成为殷员外的座上宾。此等知遇之恩,想必朴仁范将铭刻于心。另外一首《上冯员外》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上冯员外
陆家词赋掩群英,却笑虚传榜上名。
志操应将寒竹茂,心源不让玉壶清。
远随旌斾来防虏,未逐鵉鸿去住城。
莲幕邓林容待物,翩翩穷鸟目哀鸣。
第一句所指的“陆家”即出自《晋书》:“陆机少有异才,文章冠世……弟云六岁能属文,性清正,有才理。少与兄机齐名……号曰‘二陆’”,而《恨赋》曰:“金闺之诸彦,兰台之群英。”[6]此句表达了朴仁范的赞美之情认为冯员外的才能出众,可与陆家两兄弟相提并论。紧接着第二句“志操应将寒竹茂,心源不让玉壶清”,诗人赞扬冯员外志向高远,情操高尚,且如鲍明远的《白头吟》所说:“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冯员外的心境清澈透亮,纯洁无比。第三句描述了冯员外当年是从事边防节度使随军队而来,但却未能如愿与贤人们同回故里,郁闷之情溢于言表。末句终表明朴仁范写这首诗的最终用意,即自己苦于未得贤达垂青,难入仕途,犹如一只徒劳飞翔于天际却只得哀鸣的穷鸟一般,郁郁不得志,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对成为冯员外幕府中人的强烈渴望。
崔致远的《陈情上太尉》:
海内谁怜海外人,问津何处是通津。
本求食禄非求利,只为荣亲不为身。
客路离愁江上雨,故国归梦日边春。
济川幸遇恩波广,愿濯凡缨十载尘。
在这首诗里,崔致远并没有像典型干谒诗那样以含蓄委婉的口吻向达官显贵暗示自己所求,而是向高骈更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希望能够投靠淮南幕府,而且初衷只是为了求食禄求生存,对名利仕途等并无关心。作为一名独在异乡的异客,常常会因为思念故国而被千愁万绪所缠,但“济川幸遇恩波广”一句道出了他对高骈知遇之恩的感激之情,同时希望自己能为高骈效劳十载,表达了忠诚之心。
结语
谢海平在《唐代诗人与在华外国人之文字交》中提到:“留华外国人欲得唐代诗人青睐而与结文字交,必须具备两项基本条件,一为具备中国语言、文字、文化之基础,一为与骚人雅士来往接触之机会,同时具备此两项条件者,较有可能与诗人唱酬来往,此所以东夷文士及留学僧徒常为唐人垂青之故。”由上述新罗留学生所写汉诗足以窥见唐朝时期新罗留学生在华期间通过接受集中性的中华文化教育以及与唐朝诗人的唱酬往来而积累了深厚的汉文功底,也因此能以娴熟的技巧写出这些既有文化底蕴又深藏真情挚感的作品。
注释:
[1]见《全唐诗》,中华书局,2007年版。
[2]徐居正编:《东文选》,太学社,1967年版。
[3]党银平:《桂苑笔耕集校注》,中华书局,2007年版。
[4]党银平:《唐与新罗文化关系研究·第六章<新罗留学生与唐代文人的交往>》,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129页。
[5]陈尚君:《新罗旅唐三诗人诗辑存》,铁道师院学报,1994年,第2期。
[6]释子山:《夹注名贤十抄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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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严耕望.新罗留唐学生与僧徒,唐史研究丛稿[M].香港:新亚研究所,1969.
[2]谢海平.唐代诗人与在华外国人之文字交[M].文史哲出版社,1981.
[3]柳晟俊.唐诗论考[M].中国文学出版社,1994.
[4]金富轼.三国史记[M].景仁文化社影印本,1994.
(傅雯南通大学文学院22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