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红
（兰州文理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摘 要：从理论上说，公平与效率是人类社会的永恒话题.因此，它具有永恒性特征.然而，在现实中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问题，往往具有特定的时代特征，人们通常根据所处的环境以及自我的价值诉求，进行价值选择和判断，因此，它又具有现实性特征.关于考试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问题，因不同利益主体的利益差别而不同.就高等学校而言，他们更关注效率；就考生而言，他们更关注公平.研究生招生考试中公平与效率的关系的问题，既是一个实践中客观存在的问题，又是一个理论上必须探讨和回答的问题.
教育期刊网 http://www.jyqkw.com
关键词 ：公平；效率；研究生招生考试
中图分类号：G64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60X（2015）08-0226-03
随着我国高等教育考试改革的不断深化，高等教育考试越来越受到社会的关注，甚至引起了中央领导层的高度重视，总书记主持中央政治局会议，把高考改革作为一项重要议程进行讨论，并最终形成了决议，足见高考改革的重要性；与此同时，随着高考改革向纵深发展，硕士研究生考试的重要性也日益凸显，它不仅影响着国家高层次人才的选拔与培养，也影响着社会的公平与正义.然而，研究生招生过程中常常会出现的一些现象和问题，具有一定的复杂性.这些问题既影响考试的效率，也影响着选拔的公平性.
1 公平与效率关系的实然
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社会活动中充满了各种矛盾和两难选择，往往令人难以抉择.诚如孟子所言：“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可见，每当这种局面出现时，人们总是择其重而得之.在研究生招生考试过程中，当公平与效率问题摆在不同群体面前时，其选择也会是截然不同的.一般情况下，管理者倾向于选择效率，而被管理者则趋向于选择公平，管理者喜欢见效快的事，而普通人则患不公.因此，长期以来，研究生招生考试中效率与公平的矛盾现象时有发生，也一直成为社会各界普遍关注的问题.
研究生招生考试中公平与效率的关系的问题，既是一个实践中客观存在的问题，又是一个理论上必须探讨和回答的问题.因此，关于研究生招生考试的公平与效率问题，多年以来受到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这些关注有的来自于普通民众，有的来自于高层领导，当然也包括考试理论研究者，尤其是近年来，这方面的论著也比较丰富.然而，时至今日，公平与效率的关系在现实中仍难实现有效平衡.尤其是考试程序的公平性与操作的公平性是社会关注的焦点.①以甘德怀考博事件为例，甘德怀是河海大学法律系教师，2004年3月13日报考北京大学法学院的博士研究生，4月19日，笔试成绩第一的甘德怀在复试中落榜.②事后，他对这一结果提出了质疑，认为复试过程不合理，程序不公正，并与北大法学院交涉，此事在网上引起了大争论.此外，考研过程中也出现“暗箱操作”等问题，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③原因在于，一方面公众维权意识在提高；另一方面，说明研究生招生录取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需要改进的问题.
关于考试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问题，因不同利益主体的利益差别而不同.就高等学校而言，他们更关注效率，因为学校更希望通过考试选拔出多样化的优秀人才；就考生而言，他们更关注公平，因为他们更希望自身的受教育权得到最大限度的实现，因此考生往往信奉“分数原则”.随着研究生招生考试越来越成为个人实现自身价值的主要选择，如何在公平与选材之间寻找平衡点，成了研究生招生考试改革的基本原动力.有学者认为，“现行学位制度中的许多问题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现代教育中讲求公平防止腐败的措施就象泼脏水泼掉孩子一样，也把经过数千年沉淀的中国传统教育中优秀的东西一起放弃，这是我们需要深思的.”④需要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公平与效率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排斥关系，而是有相互联系的.离开公平的效率是缺乏社会基础的，而牺牲了效率的公平则是低水平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公平与效率，即考试公平与人才选拔之间的关系，应是在充分考虑二者最佳结合的基础上的平衡，是需要考虑不同时期的社会需求与不同学校、不同学科专业人才的实际情况而定的.
2 公平与效率关系的应然
按照矛盾论的观点来看，矛盾的双方是对立统一的，二者缺一不可.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问题也是统一的、相互的.离开某一方面而单独讨论另一方面，是不可取的.没有效率的公平是低水平的公平；没有公平的效率是没有社会基础的.美国兰德公司的一项研究报告中提出，教育公平能够给政府创造巨额的财政收入，给社会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⑤从理论上说，公平与效率是人类社会的永恒话题.因此，它具有永恒性特征.然而，在现实中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问题，往往具有特定的时代特征，人们通常根据所处的环境以及自我的价值诉求，进行价值选择和判断，因此，它又具有现实性特征.
每一个现实的问题其实都是一个理论问题，一个现实问题或一个理论问题的背后不可能只有一个事实，往往是多重事实的复合.那么，研究生招生过程中出现公平与效率的博弈，也是多重事实复合的结果.我们只有找出造成这种事实的原因，才能提出相应的对策，实现研究生招生考试过程中公平与效率的有效平衡，提升研究生招生的公信度，确保研究生的培养质量.
事实上，任何事物都是一定环境的产物，硕士研究生招生考试过程中出现公平与效率的博弈同样是受环境的影响.如，一所大学所处的地理位置、气候条件、自然景观等的好坏，也会成为影响研究生招生考试过程中公平与效率关系的因素，甚至是学校的校名，也会对招生产生影响.还有，学校是否有名人，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名人效应可以说在今天的中国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如今，在学术界也刮起了这股风潮，一些考生在选择专业时，首先考虑的是与名人名校有关的专业，他们往往把对名人名校的崇拜情结转移到对专业的选择上，他们以为名人的成功是专业作用的结果，自己选择了这个专业也可以成就一番事业.而不是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和兴趣选择此专业，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这个专业是名家领衔的，或者是重点大学举办的，就去选择，结果适得其反.加之一些学校过分宣传，殊不知这些资源又有多少是能够用在硕士生培养方面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现在一些单位招聘人员，为了操作的方便，对人才的“出身”提出不合理限制，这也是造成人们考虑就业的一大原因.从根本上说，所谓的好专业并非适合所有学生的，因此，在选择专业时要尽量避免情感因素的影响，而不能为了师从名师、就读名校，置自身情况于不顾.
学校作为社会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教师与学校、学生与学校都是作为一个共同体存在的.从学校的角度来看，学校希望招收企业和社会喜欢的学生，只有这样在将来就业时，学生才能顺利找到工作，因为学生被淘汰了也就意味着学校培养的人才不受欢迎，那么学校也就很难在各类竞争中获得有效资源实现自身的发展.其实，学校考虑到自身的发展，同时考虑到学生未来的发展这是无可厚非的，但在现实中，过分强调某个方面，就会损伤教育的公平性，从而也会影响教育的效率.
3 余论
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重要内容，是社会公平在教育领域的延伸，也是实现社会公平的重要手段和途径.“美国公共教育之父”贺拉斯·曼（Horace Mann）认为，教育是实现人类平等的伟大的工具，它的作用比任何其他人类发明都要大得多.⑥可见教育公平的重要性，教育要发挥促进社会公平的职能，首先要注重自身的公平，否则，不仅不能促进社会公平的发展，就连其自身发展也将大打折扣.当然，教育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问题受到多种因素的制约与影响.如地域、教育制度、经济发展水平、教育结构与布局、文化传统等.加之，教育公平与效率的关系并非是绝对的.因此，我们在处理教育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问题时，应视具体情况而定.要树立教育公平是相对的，它并不否定差异的存在.效率是建立在一定公平基础上的，注意效率与公平的适应性，避免绝对超前.把教育公平与效率作为社会公平的重要组成部分，进而推动社会公平、和谐发展.
在研究生招生过程中出公平与效率的博弈，是多重事实复合的结果.因此，这种复合结果产生的影响也不是单一的.亨利·汉斯曼（Henry Hansmann）说，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区别于其他绝大多数产品和服务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它是一种“连带产品”（associative good）.⑦因此，作为高等教育重要组成的研究生教育，其招生过程中出现的公平与效率的博弈不仅仅影响人才选拔和学校的声誉，同时也会影响到人才培养质量和教育公平问题.无论是学校声誉问题还是人才培养质量问题，则都会对社会产生影响，进而影响社会公平.美国著名教育家科尔曾指出：“声誉一旦形成就是高等院校独一无二的最大资源.”一所学校在招生过程中出现公平与效率的博弈时，应注重兼顾二者，在考量效率的同时兼顾公平，不可偏废，选择极端，这有利于形成学校良好的社会声誉.
公平与效率虽不是一对矛盾，但二者的关系却十分密切，不能随意割裂.这是因为，效率必须考虑公平因素，公平一定要建立在讲效率的基础之上，否则，效率是没有社会基础可言的，公平也就成为低水平的.一项考试制度的设计者，往往最初一般都是注重效率，考虑较多的是如何更有效地选拔人才，最大限度地实现其选拔功能；而应试者及社会受众则更关心的是考试的公平性问题；学者的观点则是，“在考试实际中，当效率与公平产生矛盾时，基本上是效率让位于公平，也就是公平优先.”⑧就理论层面来看，效率和公平是统一的.效率的提高有助于公平的实现，社会的公平也将会推动效率的提高.然而，情况又是复杂的，在现实生活中，效率和公平也有不一致的时候，有时为了提高效率影响了公平，有时为了维护公平影响了效率.在效率和公平之间，效率优先、兼顾公平具有普遍的意义，效率是矛盾的主要方面和在现实中必须优先考虑的问题.但这并不意味着公平无足轻重，公平是影响效率诸因素中的一个重要的因素.⑨
总之，不同利益主体，由于各自所处的地位不同，导致他们对公平与效率关系的观点与态度也各不相同.
注 释：
①张亚群，车如山，等.中国研究生招生考试改革研究.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145.
②参见：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school/2004-08/02/content_1692080.htm.
③张亚群，车如山，等.中国研究生招生考试改革研究[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145.
④覃红霞.研究生招生考试改革中的价值选择[J].江苏高教，2008（1）.
⑤陈中原．读美国兰德公司报告札记——教育平等的经济效益[N].中国教育报，2000-9-24（1）.
⑥转引自：约翰·布鲁贝克著，王承绪等译.高等教育哲学[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71.
⑦亨利·汉斯曼著，王菊译.具有连带产品属性的高等教育[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4(3):67.
⑧刘海峰．高考改革中的公平与效率问题[J]．教育研究，2002（12）.
⑨袁贵仁．《效率与公平》序[A]．万光侠.效率与公平[C]．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1-5．转引自刘海峰．高考改革中的公平与效率问题[J]．教育研究，2002（12）.
教育期刊网 http://www.jyqkw.com
参考文献：
〔1〕关正夫著，陈武元译.从国际比较的观点看日本研究生院的历史现状和改革动向[J].外国高等教育资料,1991(1).
〔2〕钟秉林.高等教育的时代任务：提高质量 促进公平[J].中国高等教育,2008(08).
〔3〕新华网[EB/OL]http://news.xinhuanet.com/zhengfu/2004-09/09/content_1960744htm.
〔4〕亨利·汉斯曼著，王菊译.具有连带产品属性的高等教育[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4(3):67.
〔5〕约翰·布鲁贝克著，王承绪等译.高等教育哲学[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6〕张亚群，车如山，等.中国研究生招生考试改革研究[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