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银燕 孙明山
摘要：现阶段困扰校企双方合作的最大问题来自以下两个矛盾：一是企业对专业人才能力要求的快速变化与人才培养缺乏弹性之间的矛盾，二是劳动力流动的不确定性与企业人力资源开发之间的矛盾。笔者在文献梳理和统计分析的基础上，指出分层次教学模式是现代学徒制得以开展的环境因素，并认为校企之间只有通过“诱致性路径选择”才能将这种校企合作育人的创新机制，最终演变为现代职业教育的“新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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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分层次教学；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实施路径
根据国家教育部统计年鉴公开数据显示，2013 年全国普通专科院校在校生规模达9,736,373 人，其中财经大类在校生为2,078,204 人，占比21.3%，意味着二成多的学生报读会计相关专业，同时34.5%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也达到史上最高水平。与之对应的是，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2013 年第四季度至2014 年第三季度连续12 个月发布的全国十个主要城市公共就业服务机构市场供求报告显示，财会人员的用工需求一直处于低位。根据以上对比，不难得出两点结论：第一，财经大类专业学生在经济管理学科中所占比重最高，开设学校也最多。除了设置门槛低、成本收益明显、师资保障充裕、资源投入较少等客观原因外，行业需求广泛、就业面广、职业迁移能力强，也是众多高校和学子选择财会专业的主要原因。第二，根据美国学者马丁·特罗（1973）提出的观点，自我国2002 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15%时，就意味着进入到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由此带来的诸如教育理念、培养目标、教育模式、入学条件、管理方式等一系列变化，强化了在人才培养上的普适性、公平性和流程设计的标准化。在过去的12 年里，伴随着大量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力资源持续输出，有力地推动了经济社会的高速发展，是我国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的重要贡献因子。但是从人力资源大国向人力资源强国转变的过程中，人才培养的结构性矛盾愈发突出，高校毕业生的就业压力与行业企业的“用工荒”并存现象要求我们重新审视传统人才培养模式的有效性和适应性。例如，长春市自2013 年10 月至2014 年9 月，连续12 个月会计岗位高居供大于求前三位，郑州、武汉、成都等城市财会人员岗位空缺与求职人数的比率一度达到1:5，日益严峻的求职环境势必对当前的会计专业人才培养造成严重冲击。因此，如何保证大众化阶段的教育资源能够公平、有效地分配到每个学生身上，如何在高校人才规模化、标准化培养模式下，实现人力资源开发与经济社会需求的准确对接，就成为当前教育教学改革的重大问题。
一、分层次教学为现代学徒制的推广提供了可能
分层次教学是在充分考虑学生现实差异基础上，实施的针对性教学，目的是使每个学生都得到充分发展，它具体包括学生分层、教学目标分层、教学过程分层、课后作业分层等几种模式（王德明、彭英，2011）。针对目前会计专业人才培养现状，根据学生群体的现有知识、能力水平、职业规划以及兴趣习惯等分成若干层次，区别制定不同的培养标准、教学目标、采取不同的教学过程和考核方式等。这样，既体现了“以人为本”、“因材施教”的原则，而且能够更有针对性地开展职业能力培养并持续激发学生潜能。因此，分层次教学日益成为各类院校开展个性化人才培养的重要选项，形成了诸如以特色班、精英班、定向特长班等命名的教学单位。应该说，分层次教学已经成为适应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企业专属适合人才培养的理想选择。以会计为例，由于目前中小企业会计从业人员工作普遍存在两种倾向，要么纸上谈兵、好高骛远，要么生搬硬套、简单重复（金德华，2014）。通过分层次教学，能够吸引一批学习能力一般，但职业规划清晰且愿意在中小民营、个体私营企业从事会计工作的学生。将其与学习潜质较好、职业定位较高，且计划专升本、报考公务员、农信社以及希望在大中型企业从事财务管理活动的学生区分开来。一方面能够专门针对中小企业会计岗位的特点制定培养规格，即在企业规模小、会计人员数量少的情况下，打造具有上手快、基本技能全面，能熟练处理日常会计业务流程的专业技能人才。从而在解决“中小企业适合人才匮乏问题”的同时，疏通这类学生的就业渠道，增加就业率和专业对口率；另一方面，分层次教学克服了大众化阶段“千篇一律”的培养弊端。正如骆泽敬（2007）所说，分层次教学是深化教学改革的一块“试验田”，在传统的粗放式会计教学模式无法满足各类企业对会计人才的需要时，分层次教学就应成为改革的必然。
随着《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 号）出台，“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已成为热门话题。正如教育部鲁昕副部长所说：“企业有破解‘用工荒’的诉求与愿望，政府、教育部门与职业院校要培养学生掌握专业技能。”应该说，吸引行业、企业参与人才培养全过程，打破长期以来“校热企冷”的尴尬局面，现代学徒制作为切入口和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战略选择，已经成为这轮职业教育改革的广泛共识。2014 年8 月，教育部正式要求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截止2015 年1 月，仅广东省中山市一地就有8所中高职院校启动这项试点。就在各地各类院校跃跃欲试，希望借此重构应用型或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体系之际。有一点前置条件却无法回避，即如何实现在西方业已流行的“现代学徒制”在我国现有教育体制和企业用工环境下很好的“生根发芽”。笔者认为，现代学徒制的路径选择需要充分考虑、周详设计。这其中首要解决的，就是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今天，“学生要找得到合适的师傅、师傅要顾得上自己的徒弟”这个数量集约束。分层次教学通过对学生数量规模、能力水平、职业规划等方面的“同质化分类”，至少使学校、企业、师傅、学徒等参与主体都能有效选择到合适的对象，使学校的人才培养和企业的人力资源开发都能做到“有的放矢”，从而为现代学徒制的开展提供了“生存”土壤。
二、利用现代学徒制打造现代职业教育“新常态”
前面探讨了现代学徒制得以开展的环境因素，但选择何种路径将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育人的创新机制，最终演变为现代职业教育的“新常态”有待解决。除了有教育主管部门的强力推动外，充分调动行业、企业、学校、学生的各方参与意愿，整合政府其他部门、行业协会、社会以及家长的资源，利用市场机制实现合作共赢、利益共享、职责共担，才是打造中国特色现代学徒制度的必由之路。
现代学徒制度(Modern Apprenticeship)作为一种职业技术人才的培养模式，其显著特点是现代学校职业教育与传统学徒培训方式相结合，以教师、师傅的深入指导和学校、企业的深度参与为支撑。近年来，该模式受到欧洲老牌制造业国家的普遍重视，其中英国把开展现代学徒制作为实施国家技能战略的重要途径，专门制定了复兴学徒制计划。德国凡500人以上的大企业学徒参与度高达91%。瑞士在完善现代学徒体制中，明确要求学生在完成义务教育后，60%进入职业教育体系，80%参加学徒制。我国自2011 年教育部明确提出鼓励职业学校和企业联合开展先招工、后入学的现代学徒制试点以来，社会上的观望情绪至今仍比较浓，由于制约因素依然存在，相关政策配套也不完善，并没有形成相关实践成果和制度成果（王小丹，2013）。因此，现代学徒制的推广，必须考虑现阶段职业教育的“真实业态”，在整体格局未发生根本改变的情况下，搞“一刀切”式的一拥而上，只会使原本“羸弱”的校企合作关系更加难以为继。而是应该因地制宜、有选择性地激发校企双方的“共同兴趣点”，循序渐进地推动该模式在企业与院校之间、一线师傅与院校学生之间的自发结合、共赢共生。正如邓丽娟、黄日强（2014）撰文所说，要建立中国特色现代学徒制度，必须以社会和个人对于学徒制度的自觉需求为基础，通过诱致性变迁路径让每个参与主体都感受到利益获得感，这样才能保证现代学徒制的发展。笔者认为，现阶段困扰校企双方合作的最大问题：第一是企业对专业人才能力要求的快速变化与人才培养的缺乏弹性之间的矛盾，第二是劳动力流动的不确定性与企业人力资源开发之间的矛盾。在分层次教学为现代学徒制提供实施环境的基础上，“订单班”不失为实现学徒制“平滑”嵌入现行职业教育体系的可选路径。如王晶晶（2013）所言，专业人才培养在充分考虑各层次学生的学习需要基础上，引入行业、企业全程参与班级设置、教学管理、课程设置、教学方法等教育环节。这样做，既实现了专业设置与产业需求、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等五个对接，提高人才培养的质量和针对性，同时也回避了现代学徒制难以展开批量培养的限制。比如云南经济管理学院在2009年与云南省知名的会计师事务所联合启动“会计专业特色人才订单培养项目”，在2009级会计专业数百名学生中开展分层次教学试点，并专门组建了“会计师事务所人才培养订单班”，经过3年实践，学院在人才培养、课程开发、校企合作、学生就业等方面都收获了不少宝贵经验。
当然，通过选择诱致性路径变迁，除了上述优点，也还存在着周期长、稳定性差等问题。这就需要政府的强大支持和配套激励、保障制度陆续出台、落实。通过财政资助、政府购买等奖励措施，最终建立起政府引导、行业参与、社会支持、企业和职业院校双主体育人的中国特色现代学徒制。
课题名称：
本文系云南省高等学校教学改革研究项目（2013106）“校企共育高职会计人才的实践探索与创新”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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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邓丽娟,黄日强.建立中国特色现代学徒制度的路径选择[J].职教论坛,2014,31.
[2]闫鲁超.浅析我国职业院校如何有效实施现代学徒制[J].中国教育技术装备, 2012,21.
[3]尹新华.会计人员岗位素质要求与会计分层次教学探讨[J].行政事业资产与财务, 2014.1.
（作者单位：云南经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