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华
大多数学校都想给班主任足够的工作空间，让一大批具备工作个性的优秀班主任涌现出来，而绝大多数班主任也想在学校给予的足够的工作空间内，成长为有工作个性的优秀班主任。换言之，对于班主任的工作空间建设，尽管学校和班主任的出发点不一样，但归宿是一致的。基于此，既然一方想给，一方想要，可为什么在实际运行中，不少班主任又指责学校管理者不给工作空间？与此同时，管理者又抱怨班主任不接受学校给予的工作空间，不充分使用工作空间！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班主任又该怎样应对？
一、分析原因：立场不同影响着班主任工作空间大小
（一）对工作时空的给予权限理解不同
当前，学校的办学自主权的大小还受制于当地教育局。在这一背景下，班主任的工作时空给予也受到影响。有时候，班主任想要的工作时空，学校没有权限给予，或者是学校的权限受制约。尽管班主任有时候明知学校管理者的权限不足，也经常处在尴尬的夹缝中，但也会向学校管理者表达自己的不满，因为在学校这一生活场域里，班主任的冲突面只能是学校管理者。
一些工作时空的给予，学校在实际运作中，往往受到诸多现实因素的制约。为了减轻班主任的工作负担，不少班主任要求减掉一些不必要的班会备课、理论学习笔记等效益低的事务性工作，好让自己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完成对班级更有价值的事情。但是，当地教育主管部门在学期末或学年末检查时，还要对这些工作进行赋分，并作为确定学校的德育工作质量的重要指标之一。学校管理者也很无奈，既要让学校在评估中得高分，还想给班主任足够的工作空间，在两者不可兼得时，只好放弃班主任的个体利益，维护学校的集体利益。学校管理者这样做，自然会招致一些班主任的反感。
（二）对工作空间的关注范围不同
由于班主任工作牵扯到的变量太多，容易引发一系列的管理难题，学校管理者在给予班主任工作空间时，总是基于学校整体工作来考虑能不能给、给多少。比如，有的班主任意图建立自己的班主任工作特色，希望学校给予足够的工作空间，比如第一个学期不考评班级的常规管理质量。但管理者要考虑到其他班主任的感受、怎么考评其工作特色的创建质量、家长有什么反响、万一改革失败怎么办、任课教师是否配合等等，为了降低学校管理的难度，保持学校管理的和谐、平衡局面，往往不会全盘满足，只在部分不会引发连锁反应的空间放权。而班主任大多不会关注自己的需求会在学校引发什么反应，大多关注的是自己和自己的班：如果不给予自己足够的工作空间，自己的个性化实践便找不到落实空间；如果给了，自己的班主任工作追求就能落地生根。
（三）对工作空间的使用时限的要求不一样
学校希望每个班主任以最快的速度形成本班稳定的班级生活秩序，以保证让学校管理、学校教学出现良好的运行势头。班主任在自己的工作空间，往往基于一个固定的时间段（或者一个学期，或者一个学年，或者一个学段）来规划如何理性地形成本班的生活秩序，不追求实现速度是最快的。要求不同，自然会产生矛盾：班主任如果无法在尽可能短的时限内产生最大的教育效益，学校就要收回一些工作时空，而班主任则希望这些工作时空的使用时限尽量延长一些。
（四）设定的任务目标有出入
在规定的工作时空内，学校管理者看重的是各个班级的整齐划一。大多数学校管理者要求班主任努力做事，力保稳中有进：每个班级的生活秩序井然，以保证校园活动秩序井井有条；班级的卫生保持洁净；学生的学习成绩要好；绝对不能出现安全事件。一些有教育精神、教育理想的学校管理者，可能还希望班主任能在班级文化建设中体现学校的办学文化要求。至于每个班级是不是具备在规定的工作时空内完成这些任务的条件，完成的时间进度有什么差异，学校管理者不会关注。
而有想法的班主任关注的则是本班的班级个性的形成，希望班集体对学生有向心力，学生心甘情愿地团结在班主任周围。只要实现自己的教育理想，未必会完全落实学校的要求。
双方设定的工作任务不一样，自然会产生矛盾。班主任可能会对学校下达的任务有抵触，而这时，学校管理者可能会收回一些工作时空，通过一些硬性规定压缩班主任需要的工作时空，给班主任带来工作难度、压力。
二、对策：开发不同形式的工作空间
班主任如何才能争取更多的工作空间呢？
（一）面对自己：拓宽已有的工作空间
1．内部空间拓宽：建构起一个稳定的精神世界
由于找不到工作空间，不少班主任会陷于郁闷、颓废、气愤等精神泥淖中不能自拔，这就要求班主任必须成为拥有一定的精神力量的强者。班主任要打磨意识世界中的疼痛处、麻木处、疑惑处。在不断地打磨中，疼痛处得到抚慰，麻木处萌生警醒，疑惑处走向明朗，自然会逐步地提高自己的精神力量。有了稳定的精神力量，班主任不会因外力的改变而痛苦挣扎，浪费掉一些工作时空。
当个人的教育哲学、教育价值观是系统的、一致的，班主任工作实践也会是有条不紊、按照预期规划逐步推进的。不管有没有足够的工作空间，这样的班主任都会考虑班主任工作本身的要求、学校实际、自己的教育特长、家长需要等多元化因素，稳定地、持续地、最大可能地完成班主任工作。这就等于放大了已有的工作空间的使用时限、使用价值。
2．外部空间拓宽：充分利用不同的工作空间
首先，学校允许或者是倡导做的，自己又擅长的班主任工作，自然会有足够的工作空间。在这种工作空间中，班主任要把这些工作往深处、宽处、高处与远处探索，直至把这些工作打造成自己的班主任工作品牌。
其次，学校对一些工作只给了部分空间，不能全部去做，这样容易降低这些工作的整体教育效益。基于此，班主任要注重这些工作的实践逻辑的论证，确保能完成的那部分班主任工作的效益能辐射影响不能做的那部分班主任工作。
再次，那部分没有空间去做的班主任工作内容，班主任则可加大理论探讨的力度，不断地提出实践假设，给自己未来的实践积淀理性认识。
（二）面对学校：作为集体的一员去探索
1．个体实践意图体现学校全局意志，自然会得到学校的支持
首先，让自己的班主任工作理念成为学校的办学理念的细化。任何一所学校的管理者，都希望学校的办学理念能进入每位教职工的教育价值体系。班主任如果不完全认同学校的办学理念，可以只让自己的一部分班主任工作理念成为学校的办学理念的细化，其余部分仍是自己对教育、班主任工作的理解。
其次，让自己的班主任工作目标成为学校办学目标的注解。这就要求，班主任工作目标是学校办学目标体系的一部分，班主任的成长目标与学校的班主任培养目标一致，班主任的学生培养目标与学校的学生培养目标一致。
2．区分不同工作内容去争取工作空间
首先，常规工作落实与学校工作步骤高度一致，自然会产生自由的工作空间。不管一个班主任的班主任工作个性多么显著，但一些常规工作仍旧要保质保量地完成。因此，班主任在完成这些常规工作时，不管是工作方向还是实践重心，一定要与学校的工作步骤保持高度的一致。当然了，班主任可以增加常规工作的艺术化成分，这也是拓宽了班主任的工作空间。
其次，特色工作提前申请，赢得工作空间。特色工作大多与其他班的常规工作、特色工作有所区别，需要的时间、地点、财力、管理、评价等学校支持空间自然与其他班不一样，这会给学校管理者带来一定的管理难度。为了争取到足够的工作空间，班主任在实践特色性工作之前，一定要提前向学校做出申请，争取到足够的工作空间或者是部分空间。
最后，应急性工作尽最大可能完成。很多应急性工作并不都具有负面影响，也能磨炼班主任的应变能力、提高班级的凝聚力。班主任如果能尽最大可能地完成这些应急性工作，支持了学校的全局性工作，自然也就有了落实应急性工作的工作空间。另外，这也会给班主任积攒人脉，将来再因特色性工作争取工作空间时，学校管理者会对自己有一定的人情倾斜。
3．提高和学校管理者的沟通质量，争取工作空间
首先，提高向管理者展示工作效益的频率。班主任一定要经常和学校管理者沟通，陈述明白自己的工作现状、工作成效以及将来的发展去向，使学校管理者了解自己的实践意图及给学校带来的教育效益。这样的沟通做多了，管理者认为“你能做成事”，自然有助于争取到更大的工作空间。
其次，不要和管理者“对着干”。哪怕是管理者临时并不支持自己的改革，不欣赏自己的工作风格，不欢迎自己的个性特点，也不要和管理者硬碰硬。在科层制学校管理形制没改变之前、人才流通机制没建立起来之前，普通班主任处在学校管理的最底层，如果硬碰硬，往往争取不到更大的工作空间。不如放弃对抗、搁置争议，先做那些有工作时空的班主任工作，然后在慢慢地沟通中寻找新的工作时空。当沟通到一定的程度，管理者认为“你不是闹事”“你不是瞎干事”时，工作空间就会争取到了。
（三）面对主管部门：发挥教师申诉的作用
自己的探索很有价值，而且又取得了显著成效，却遭到了学校管理者的限制乃至是反对，特别是自己在短期内又争取不到工作空间时，又没有能力离开这所学校，班主任可以走教师申诉这条路。班主任可以向当地教育局提出申诉，维护自己正常的工作权利；如果当地教育局处理不当，可以向当地教育局的主管部门继续申诉，直至争取到自己的工作空间。
（作者单位：山东临沂光耀实验学校）
专题策划 王 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