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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金瓶梅》饮食文化对作品之人生观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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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2018-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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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金瓶梅》是一部反映世态人情的幻书,也是一部描写饮食习俗事象最为丰富的世情小说。诸多的饮食描写既是故事情节中叙述人物生活之必须,也是塑造饮食文化形态之需要。肉鱼、酒茶、点心是《金瓶梅》中饮食的基本载体,宴饮和日常饮食是其两大典型场景,从而突显饮食的权力功能,形成奢靡过量、不节制的饮食观,而以權力为功能的饮食观的背后又是放纵欲望、至死方休的人生观。幻空是《金瓶梅》反映出来的人生观,得益于浓墨重彩的饮食描写及其背后文化形态。正是透过这样的饮食观,小说最后点出了人生在奢靡繁盛之后,终趋一空的结局。


  关键词:饮食文化不节制权力功能人生观


  引言


  《金瓶梅》中对“欲”的描写是作者对芸芸众生观察的结果,并非偶然现象,而是时代氛围下的产物。因而《金瓶梅》并非一部单纯表现食色性的书,而是通过描写宴饮和日常饮食这两大典型场景下的饮食,来异化饮食的权力功能,从而传达作者对人生的认识,即不节制、且不被礼所束缚的饮食终会衍变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导致以幻空为结局的人生。终趋幻空,说到底还是因为不节制,赋予本来处于最基本层次的饮食以权力功能,打破了应有的平衡。不节制不仅是人生终幻的原因,也是《金瓶梅》饮食文化的最大特点。接下来就从《金瓶梅》饮食文化的基本形态——主食、茶酒、点心,去分析其饮食文化背后的权力功能。


  一、《金瓶梅》中的饮食描写


  《金瓶梅》中的饮食描写对作品之人生观的影响有显性和隐性两个方面。就显性而言,《金瓶梅》中的饮食描写构成不节制、逾礼节的饮食观;就隐性而言,《金瓶梅》中出现的茶酒、食物名称,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描述性意象,而是作为象征性意象,成为具有性别色彩的功能载体。


  (一)饮食描写的基本形态


  欲分析《金瓶梅》饮食描写的权力功能,先总结其饮食描写的基本形态,以西门庆一家为代表。第二十二回写西门庆吃早餐时是“一碗蹄子,一碗鸽子雏儿,一碗春不老蒸乳饼,一碗馄饨鸡儿。银厢瓯儿,粳米投着各样榛松栗子果仁梅桂白糖粥儿。西门庆陪应伯爵、陈经济吃了,就拿小银钟筛金华酒,每人吃了三杯”,可见这顿家常早餐是以荤腥为主,油腻且偏甜,而且西门庆有饭后饮酒的习惯。第三十四回写他与应伯爵在翡翠亭享用的午餐:“先放了四碟菜果……第二道,又是四碗嗄饭……落后才是里外青花白地磁盘,盛着一盘红馥馥柳蒸的糟鲥鱼,馨香美味,入口即化,骨刺皆香.西门庆将小金花杯斟荷花酒,陪伯爵吃”,同样午餐也以肉食为主,且吃饭必喝酒。日常饮食尚且如此,更何况宴饮。饮食描写之细令人震惊,也是《金瓶梅》区别于历史演义小说、英雄传奇小说的地方。历史演义小说中虽也有酒宴的情节,但并不写吃喝本身,如单刀会。英雄也不屑于谈吃,两三斤牛肉、半桶酒便可饱餐一顿,但对于西门庆这样的暴发户来说,膏粱凝脂、男女性事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才能带来及时行乐的快感。因而作者浓墨重彩地描写吃喝本身,使《金瓶梅》中的饮食描写具有多种形态。


  其一,“三汤五割[1]”类的肉食。这些是筵席的基本习俗,尤其是“人们的饮食生活中以鹅馔为尊,以鹅菜为重的礼俗[2]”,故鹅是酒宴上一道主要的大菜。但据《枣林杂俎》中“和集·巡台私从”中记载:“巡按向独身赴任,祖制:行李八十斤,出不马,食不鹅”,所以做买卖起家的西门庆即使后来买官做到了五品武官,按照礼制也是没有资格在筵席上动辄“割烧鹅”的,因而西门庆餐桌上的鹅,与其说是一道菜品,不如说是炫富摆阔、彰显地位的象征性物象。


  其二,品种繁多的酒水茶水。酒是西门庆家中必不可少的饮品,全书酒类31种,共写到29种酒名……实有酒名为22种[3]。《金瓶梅》中出现的酒可谓丰富,饮酒似乎也成为了西门一家必备的基本功,但显然酒只能刺激他们的感官。因而《金瓶梅》中的酒并不符合中国古典小说中普遍的叙事逻辑,酒既不是落魄之人逃避现实的武器,也并非是显示英雄气概或是名士风流的前奏曲,而单单成为发泄欲望、放大快感的兴奋剂,因为《金瓶梅》中的酒往往成为色的先导,醉意与淫欲相互交织,最终导致欲望的释放。作者正是以这种异于常态的叙事逻辑对酒进行解构,并不动声色地进行了反讽。和酒有同样解构功能的是茶,诸如《金瓶梅》里出现的茶名如八宝青豆木樨泡茶、梅桂泼卤瓜仁泡茶等等。这些茶的名称复杂,制茶方式也不简单。那么这些茶的味道如何呢?第七十二回写西门庆到潘金莲房中,“妇人点了……木樨玫瑰泼卤六安雀舌芽茶。西门庆刚呷了一口,美味香甜,满心欣喜”,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来西门庆常喝的茶并不是清茶,而是添加了很多果仁的甜茶。茶本是作为清口清胃的饮品,但是在西门一家的饮食中,却变成了甜品。这种颠倒的安排,不应当单纯地理解成是当时饮茶习俗在文本中的反映,而是作者有意通过描写不合理搭配的饮食和异化的食品功能,达到塑造病态人物的效果。


  其三,各式各样的点心果品。《金瓶梅》中的点心,分为两类。一类是市井上常卖的,一类是自制的精致点心,后者如西门庆赏雪时吃衣梅。衣梅是用各样药料、蜜炼制过的,滚在杨梅上,外用薄荷、橘叶包裹,才有如此味道,可谓食不厌精了。


  综上,《金瓶梅》中饮食描写的两大典型场景是宴饮和日常饮食,而二者的基本形态是“三汤五割”类的肉食、品种繁多的酒水茶水和各式各样的点心果品。那么作者大肆描写“金瓶梅宴[4]”的用意何在?这些“无事之事[5]”的存在价值体现在哪呢?接下来,就分析《金瓶梅》饮食文化的主要特征。


  (二)饮食文化的主要特征


  作者抓住日常的饮食,不仅高频率地写,而且细致地写,这种不节制的饮食生活到第七十八回达到顶峰,之后便是“乐极生悲”,关于饮食的描写一回少于一回,作者仿佛失去了刻画饮食生活的耐心,明显加快了叙事节奏,最后二十回的时间跨度长达十一年,与前八十回关于饮食起居的“耐心描写[6]”形成鲜明对比。作者描述态度的转变,是因为“在小说世界里,越有意义的生活密度越大,叙事速度相应放慢。在《金瓶梅》的文本世界中,饮食与性交之类的活动无疑是有意义的,而这也恰恰是西门庆的价值观[7]”。诚然西门庆一生的追求无非是感官的享受,包括鱼水之欢和口腹之欲,即使是追求权力,也不过是为了拥有更好的声色之欢。所以在前八十回,饮食描写是高密度地出现,被反复地描绘。对于西门庆等一干人而言,饮食是欲念的象征;对于作者而言,饮食不仅是叙述人物生活之必须,也是他创作思想的体现,正如浦安迪所言:“中国最伟大的叙事文作者并不曾企图以整体的架构来创造‘统一连贯性’,它们是以‘反复循环’的模子来表现人间经验的细致关系的[8]”。一个家族每日制作精巧的菜式点心,还经常性地举办大型的宴席,这些都是以财力雄厚、时间富余为前提的。这些“无事之事”并非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这里的饮食也不再是单纯的描述性意象,更多的是象征性意象。


  那么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韦勒克和沃伦在《文学理论》一书中有言:“一个‘意象’可以被转换成一个隐喻一次,但如果它作为呈现与再现不断重复,那就变成了一个象征,甚至是一个象征(或者神话)系统的一部分[9]”。宴饮之所以被反复描写,是因为宴会往往是人性的展览馆,在这里,官场的利益亲疏和日常的人情冷暖昭然若揭。因為《金瓶梅》中的饮食已经不是单纯的物象,而是被赋有财权夸耀、情欲追求等意义,成为叙事的暗线索。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出现频率过高让观者觉得乏味,但这并不是无意义的重复,而是一张经纬线细密穿插的罗网。关于宴饮的描写越多,这张罗网的叙事密度就越细腻。这种近距离透视生活的叙事聚焦和接近原生态的反复描写,就是伏笔。伏笔运用得越多,描写对象的特征就愈鲜明,作者的用意也就越清晰,因为伏笔往往蕴含着作者对现实生活的理解,潜藏着他的人生观,因而更具有暗示性和张力,蕴含着丰富的情感内涵和象征意义。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金瓶梅》的结构就是宴会的总和,关于宴饮的描写与其说是流水账式的描摹,不如说是章回内部细针密线式的串联和呼应。


  作者正是通过“吃看大桌面”的反复描写,突出了《金瓶梅》不节制的饮食观。用一句话来形容西门庆一天的生活,“吃了一日酒”就是最直接的概括。《金瓶梅》中频繁开宴,有时一天之内大宴小宴轮番举行,从早饭后开始,不到“一更”“二更”“掌灯时分”决不收场。这种从早吃到晚的饮食方式和琳琅满目的饮食种类构成了《金瓶梅》奢靡过量、不节制的饮食观。


  二、饮食的权力功能


  饮食本是维持生命的第一需要,也是人获得一定快感的载体。但是在作者的笔下,却成为人性欲望的放大镜,衍变成获得权力的途径,最终演化成具有性别色彩的权力载体。


  (一)饮食和女性权力


  在古代社会,女性依附于男性,欲获得一定的权力,主要有两个途径。一是通过母德母教来教化家族里的男性,以支持他们对功名的追求。男子扬名,站在他们背后的女性才有资格得到社会的承认。二是以美色侍他人,让男性在食色性里获得快感,从而捕获男子的身心,依靠男性的宠爱在家族里争得一席之地。统观西门庆府中的妻妾,显然没有能力辅助家族男性夺取功名,那么自然会选择第二种方法,将女性权力和食色紧密联系在一起,因而《金瓶梅》中的饮食往往带着浓厚的情色意味。


  其一,暗示或隐喻男女性事。《金瓶梅》中的食物或以谐音或以形状来代指身体的某个部位,尤其是喻指带有情色意味的性器官,从而超越食物本身的含义。如第二回中,西门庆到王婆子家打探潘金莲,王婆子说:“他家卖的拖煎河漏子,干巴子肉翻包着菜肉匾食,饺窝窝、蛤蜊面,热烫温和大辣酥”。这自然是指男女性爱时的快感。再如潘金莲用腊煮鸭子来暗指西门庆性爱后疲软的性器官。通过上面几个例子,可以说明《金瓶梅》里的饮食描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物象,而是将饮食和身体的某个部分相联,通过活色生香的描写,使食物成为情色的象征,从而将食物从代表人们口腹之欲的层面上升到情色欲望,这些情境下的饮食不仅是满足食欲之需要,也是增添情色意味之必须。


  其二,为男女发生性关系创造氛围。食与色是互动的,一场饮食活动的结束,往往意味着男女性事的开始;而男女交合的结束,又是一场新宴饮的开始。前者如第十三回,李瓶儿摆酒设宴答谢西门庆,“妇人双手高擎玉斝……吃得酒浓时……两人上床交欢”。可见饮食是二人交欢的助推器。再如第七十八回,西门庆与林太太偷欢,亦是先饮酒吃菜,再入房中。后来西门庆与郑爱月、宋惠莲的开始也都是按照这个模式进行下去的,似乎西门庆的每一次偷欢都以饮食为发端,在酒色朦胧中释放欲望。而欲望释放后,也要沉浸在酒食中回味一番。西门庆的一生都在食与色的交攻中度过,直至最后过用胡僧药,在食欲和性欲的交攻中消歇。


  其三,成为妻妾争宠的手段。饮食作为女性争夺权力的载体,亦有隐性和显性两个层面。就前者而言,是将饮食作为情色放荡的诱因。或是以食物暗示女性身体的某个部位,刺激男性的爱欲;或是借助饮食为男女交欢创造氛围,使男性在性交中有更大的快感。但是从显性层面来说,是指女性把饮食当作笼络男子,捕获男子身心的工具。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潘金莲,她没有出身和财产,获得权力的唯一途径就是凭借美色美食争得西门庆的宠爱。以自制的茶和点心让西门庆满心欣喜。从“满心欢喜”这个神情描写和心理状态可以看出来,此刻的他对潘金莲是十分满意的,潘金莲利用食物笼络西门庆身心的目的成功达到,从而加强了她受宠爱的程度,巩固了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女子利用饮食控制男子的口腹之欲,诱发情色暧昧,又基于家庭成员的结构因素而演变为妻妾争风吃醋、争宠夺爱的工具与手段,于是围绕家室的饮食与情色体现出欢愉与沉溺,占有与征服。所以在西门府中,饮食成为女子获得权力的载体。


  尽管女性可以通过食色争夺权力,获得物质的享用、欲望的满足和一定的发言权,但是这个权力是男性赋予的,一旦女子的食色为男子厌倦后,女性通过争宠得来的有限权力便岌岌可危,饮食所承载的权力功能便也不复存在了。


  (二).饮食和男性权力


  如果说女性视角下,饮食所承载的权力功能是在封闭的家庭环境中,将男性的口腹之欲引向更深层次的身体欲望,从而获得一定的权力;那么对于男性而言,饮食所承载的权力功能便是在开放的外交环境中,通过饮食使商场、官场的利益最大化,从而获得更大的权力。


  西门庆在未发家之前,举办的多是家宴或是朋友间的聚会,但加官后的西门庆给独子官哥儿的满月酒举办了四日的酒席,饮食的奢靡便自此不可收拾。西门庆为了能获得更大的权力,宴饮便成了官商交往的重要途径,这样一来,饮食便与权力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如第三十六回西门庆宴请蔡状元和安进士,酒饭之余还特意安排了戏子伺候,并于第二天在家中摆酒款待,送他们每人一份丰厚的礼物。蔡状元和安进士的款待尚且如此,更何论宴请宋御史与蔡御史,第四十九回写道:“西门庆递酒安席已毕,下边呈献割道。说不尽肴列珍馐,汤陈桃浪,端的歌舞声容,食前方长。两位轿上跟从人每位五十瓶酒,五百点心,一百斤熟肉,都领下去。家人、吏书、门子人等,另在厢房中管待,不必细说。当日西门庆典这席酒,也费够千两金银”。这场食与权的交易顺利进行,做买卖起家的西门庆终于达到了寻找政治靠山的目的。随后西门庆用一次又一次奢靡铺张的筵宴,换取了巨大的商场利益和官场特权,以饮食为媒介,构成了一张扩大权力、官商勾结的社会关系网。


  所以饮食于西门庆而言,既是家中妻妾向他示好,助他达到性快感的兴奋剂,也是他新贵身份、丰厚财力的彰显,更是他实现官场商场利益最大化的工具。从而使饮食透视出权力功能的深层内涵。


  三、饮食文化背后的人生观


  饮食渗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于封闭环境内,食与色构成情色交欢图,衍变成妻妾争宠的工具和获得一定权力的途径;于开放环境中,食与钱权形成一种畸形的交易关系,成为男性扩大权力、保证利益的载体。因而《金瓶梅》中的饮食,不再是单纯的物象,而是具有象征意义的载体,透视出更深层次的权力内涵,


  作者选取了典型的饮食片段,先是进行聚焦,使之清晰化。然后变焦,突出西门一家饮食的不节制、逾礼制。西门一家在酒与肉构成的世界里寻欢作乐、醉生梦死,每个人的生命在食欲和色欲的交攻中消歇,似乎都在做一场梦,在这个梦的世界里,真是烈火烹油般的热闹,除却加官进爵、男女性事是人生两大乐之外,再者就是大吃大嚼带来的口腹快感,因而作者将原本寻常见的,容易被人忽视的且处于弱势地位的饮食强化,将它放置在一个更重要的位置,反复地进行描写,如一日三餐、各种宴席的具体化,从而达到一个更深刻的效果。


  这个效果体现在人生需求的层次上,当人处在不满足的状态时,会有两种选择。其一,不断追求更高的需求层次,但统观西门庆一家,都处于低层次的需求中,潘金莲争风吃醋使手段不过是为了占据西门庆的性,从而在家族里有一席之地。西门庆的一生都是在满足淫欲和口腹之欲,其买官进爵也不过是为了能够享受更好的性与食,所以对于西门庆而言,“食”与“色”这两大基本欲望是衍生其他生存欲望的基础,他对金钱、权力的追求不过是食欲的膨胀化和异化。其二,停留在某个层次举步不前时,会将这个层次做足做精。如西门庆一生都在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但他对于食物的态度,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嗜”,将美味和声色作为人生的第一需求。享受的欲念不再深藏于心底的深处,被“礼”束缚着,而是汹涌迸发。“肉食者鄙”的观念也被“肉食者荣”替代。西门庆一家面对这种可怕的力量,显然是不自知的,已经丧失了最后一点反思意识和觉醒精神。而这段虚构的人生恰恰是对芸芸众生观察的结果,即礼崩乐坏、民风淫靡。


  结语


  《金瓶梅》是一部反映世态人情的幻书,本文着意选择《金瓶梅》的饮食描写,试分析《金瓶梅》饮食文化和作品之人生观的联系。文章分为三个大部分,第一部分是综论《金瓶梅》中的饮食描写,选择了宴饮和日常饮食两个典型场景,分析它的基本形态是“三汤五割”类的肉食、品种繁多的酒水茶水和各式各样的点心果品。象征性、不节制、逾礼制构成了《金瓶梅》饮食文化的主要特征。第二部分是论述《金瓶梅》饮食的权力功能,从饮食和女性权力、饮食和男性权力两个角度去论证《金瓶梅》中的饮食是具有性别色彩的权力载体。第三部分是分析《金瓶梅》饮食文化背后的人生观。作者耐心描写饮食生活,不僅是故事情节中叙述人物生活之必须,也是为了突显饮食观背后放纵欲望、至死方休的人生观。点出了人生在享受生物占有带来的快感后,终趋一空的结局。


  作者:邹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