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颂
（武汉大学科学技术发展研究院 湖北 武汉 ４３００７２）
摘 要：生物产业是国家战略新兴产业，成为近几年的发展热点。从需求拉动产业增长、创新驱动产业发展、金融助力实体经济、节能环保绿色发展四个角度分析了中国生物产业近几年发展状况，认为其符合产业转型升级的基本特征，应予以大力倡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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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转型；升级；生物产业
中图分类号：F462.72 文献标识码：Ａ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６６５－２２７２．２０１5．06．００1
作者简介：王 颂（１９８０－），男，武汉大学博士，研究方向：科技与高新产业管理。
收稿日期：２０１5－01－23
近年来，国家把生物产业列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到２０２０年要培育成为支柱产业。近几年生物产业国内年总产值增幅均在２０％以上，２０１３年总量已经超过２．５万亿元。生物产业领域的发展规律也成为经济学研究的热点题材。其之所以受到如此关注，一个重要原因是代表了产业升级转型的方向。对于中国这样长期以低端产业为主的发展中国家而言，具有尤为特殊的示范意义。在传统粗放型发展模式难以为继的形势下，生物产业的兴起无疑给经济转型提供了非常好的出路。试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产业转型升级的视角来观察国内生物产业发展的特征。
１ 需求拉动产业增长
近几年，生物产业规模增长迅速，以每年２０％的速度膨胀式发展（见表１），增长率远超过ＧＤＰ以及其他传统产业。曾有观点质疑这些数据的准确性，担心有水分。认为数据可信，实际情况可能更加乐观。从统计角度看，生物产业比较集中，边界清晰，管理严格，因分散和边界模糊带来的误差小。从结构来看，医药类占据了７０％，剩下的生物农业、生物能源、生物环保、生物制造有很多实际和生物有关的部分被纳入到其他产业范围。例如农业，随着生物育种、生物农药、生物化肥以及食品安全技术的发展，农业与生物技术联系日益紧密，将有越来越多的内容要纳入生物产业范畴。还有传统利用发酵工程的酿酒、化工品、酶制剂等行业，目前大都被纳入食品轻纺类，随着合成生物技术的发展以及发酵工艺的改进，这些也应该逐步纳入生物产业。说明生物产业不仅内涵在增长，外延也在扩大，因为生物技术支撑的产业面在扩大。目前生物产业总产值占ＧＤＰ比例大约在４％左右，发达国家一般在１０个点以上，我国仍然有很大上升空间。
投资、出口和消费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目前国内许多传统低端产业其增长主要依靠投资和出口，消费比例少。而生物产业增长主要依靠消费，投资和出口比例结构比较合理。以占生物产业主要份额的医药工业为例，近几年销售收入占总产值９３％以上，出口占销售收入２０％左右。而且出口其中二分之一左右是化学原料药与中间体，真正的制剂与制成品就更少了。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生物产业的产品和服务主要为国内所消费，投资扩大再生产、进出口比例较为均衡，能够形成持续稳定的内需增长体系，同低端的加工制造业相比，不易受到国际金融危机、出口市场萎缩等因素冲击。可以预见的是，未来内需市场还会不断扩容。一方面，随着我国人均收人水平的不断提高，健康需求将带动生物产业市场保持持续性增长，仅健康管理市场一项就将高达６００亿元规模；另一方面，在县级公立医院综合改革、新农合、新种子补贴、城镇化、绿色能源示范工程等制度政策的实施，会不断推动生物产业阶段式跃进，并产生新的增长点。
２ 创新驱动产业发展
生物产业同生命科学和生物技术有着非常紧密的结合，具有技术、智力、设施密集的特点，不属于劳动力密集和资源能源消耗的类型。从国际上看，生物产业的诞生、发展、飞跃都直接得益于生命科学理论革新和技术突破。从早期的细胞、微生物的发现，到后来ＤＮＡ技术的兴起，无一不给生物产业发展带来革命性推动。进入新世纪，人类基因组测序的完成，以及体细胞克隆、干细胞、基因治疗、生物芯片、转基因动植物等新的技术和产品不断涌现，生物技术和产业的联系更紧，区分更小。很多新技术问世往往就意味着新的产业增长点产生，甚至连生物技术研发本身都成为一种可商业盈利的服务。从微观上看，单个生物技术研发向产业转化的周期虽然较长，但从宏观上看，生物技术形成产业是非常快的。例如，从病菌的发现到疫苗的诞生只花了１５年；ＤＮＡ双螺旋发现只是上世纪６０年代的事，９０年代就诞生了克隆羊，进入新世纪基因工程已经在很多产业领域创造了难以估量的效益。生物技术创新还有几个特点，①适用面非常广泛，很容易以点带面，例如细胞工程、发酵工程、基因工程的成果可运用于医药、农业、制造甚至节能环保等领域。而有些传统产业技术成果往往只能适用少数领域；②很容易和其他学科交叉融合，催生新技术。生命科学和物理学、化学、材料学、信息学融合产生了生物医学工程、生物基材料、生物信息、生物芯片等新领域；③不容易形成技术壁垒，有利于知识传播扩散。
根据中国生物技术发展中心统计数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９７３”项目、“８６３”项目、重大科技专项等中央财政经费项目中生物类项目投入额度不断增长，企业自主研发项目经费也在增长。虽然和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差距，但一直处在高速增长中，近几年年均增长率在２７％以上。科技成果产出数量也非常可观。２０００-２０１３年期间，我国在生物领域发表论文６２ ２３１篇，排世界第２，仅次于美国。论文数量占国内论文总量的２８．９０％，占全球生命科学论文１０．９５％。在《Ｓｃｉｅｎｃｅ》、《Ｎａｔｕｒｅ》、《Ｃｅｌｌ》等世界顶级期刊发表文献数排全球第４。这期间专利授权总数排全球第２位，仅２０１３年就多达１５ ３７５件。当然论文和专利的质量还有待提高，例如在被引用率和转化率方面。但是已经展示出强大的潜力，产生了植物源重组人血清白蛋白等一批世界领先成果（见表２）。
３ 金融助力实体经济
从第二次工业革命以来工业资本和金融资本相结合就成为产业发展的趋势，有利于社会资源的调配，资金流向很能反映产业发展前景。我国资本市场起步较晚，尚有待健全和完善。２０１３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金融支持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提出加大对有市场发展前景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以及绿色环保等领域的资金支持力度。从投资角度来看，生物产业属于资金密集型产业，和资本结合有天然优势。并且生物产业由于技术含量高，投资回报收益率非常丰厚。缺点在于产业成长周期相对较长，尤其新药开发，不确定因素非常多。尽管如此，生物产业领域的投融资仍然很活跃。从近几届中国生物产业大会发布的数据可见一斑：２０１２年１－１１月，我国医药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３７０．３亿元，比上年同期增加３９．２％。２０１２年在生物医药领域，创投和私募方面投资案例分别发生１２４起和６４起，投资金额分别约４５亿元和７３亿元，在２３个一级行业中位居前列。２０１２年创业风险投资平均单笔融资额３２６０万美元，与２００９年总融资额３．１８亿美元和平均单笔融资额７２０万美元相比，融资规模增加了６０８％，平均单笔融资额增长了３５３％。２０１１年，中国生物技术企业资本市场融资９３．３亿美元，ＩＰＯ企业５４家，其中海外上市９家，内地上市４５家。在欧美市场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投资纷纷减少，中国市场反而增长迅猛，形成鲜明对比。
４ 节能环保绿色发展
提起生物产业，经常被冠以“绿色产业”的名称，这里面有一些宣传的成分，需要厘清误区。关于节能环保，对生物产业倒是持保留态度。生物产业门类广泛，有些是有一定污染的，例如一些原料药和中间体生产，传统发酵工艺生产。具体耗能和污染物排放指标，要看具体类别。在宣传上应该实事求是，不易夸大宣传生物产业绿色的一面。当然相对于能源、冶炼、化工、建材等行业，生物产业总体上能耗和排放是偏小的。当前对于生物环境修复和生物柴油等方面的宣传报道也需要注意。环境修复和污染治理是项系统工程，需要生物、化学、物理等各类技术综合治理。例如，城市垃圾渗滤液处理，采用电化学电解和生物降解联合使用的办法来降低ＣＯＤ比值，仅靠生物法是不够的。生物柴油中“生物”一词有两个含义：一是原材料来源于生物，例如，秸秆、玉米，但制备过程可能是催化裂解等化工方式；还有则是制备过程也是“生物”的，利用合成生物技术，通过微生物代谢来制备。目前合成生物技术在药物领域已经有成功应用，例如红霉素、青霉素等抗生素生产。但要应用到能源领域，在中试环节还有些技术需要突破，后期的商业模式暂时也没有很好的方法。基于这些问题，宣传报到时要实事求是，将其作为一种有潜力的新技术来对待，不要夸大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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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１ 陈美恩，刘恩廷，陈鹏．全球生物产业发展主要模式及对我国的启示［Ｊ］． 未来与发展，２０１５（１）
２ 吴楠，陈健．中国生物产业人才规模结构与战略研究［Ｊ］． 中小企业管理与科技，２０１４（１２）
３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高技术产业司，中国生物工程学会编． 中国生物产业发展报告（２０１２）［M］．北京：化学工业出版社，２０１３
４ 綦成元，王昌林，任志武，等．促进生物产业发展的政策研究［M］．高科技与产业化，２００７（１２）
（责任编辑 要 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