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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山谷的求助(下)

  • 投稿九毛
  • 更新时间2015-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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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恶的局势

就在水牛湾地区灾难发生数月之前,华盛顿某联邦法庭认定,受矿工联合会控制的银行、矿工联合会、银行行长和某基金受托人,应当向哈利的委托人——所有福利基金的受益人,即全体残疾工人、工人遗孀支付共计115万美元的金额。由于西弗尼吉亚州的许多群众都是该案的受益人,哈利·休奇律师成为西弗尼吉亚地区的一个民间英雄。

所以,当哈利将他已经下到水牛湾地区的消息告诉我时,我并没有感到惊讶。据哈利说,水牛湾地区居民委员会在事发后不久联系哈利,询问是否可由他为该案做代理。灾难发生后不到两个星期,一群愤怒的幸存者就聚集在水牛湾地区的小学里,组建了公民委员会。虽然当时失踪及死亡人数尚未统计,但人们渴望复仇。

这场在公共场所的公开集会,目的在于制定反击煤矿公司的计划。这家煤矿公司是集会者所在的西弗尼吉亚州洛根县区内的最大雇主公司之一。如此的集会并不易于成功,但人们的决心是坚定的。他们迅速选举了委员会,受灾地区的16个社区各有两名委员成员。在洛根县这个以政治腐败和伪造投票而臭名昭著的地方,这样公开、公平的选举是罕见的。在最近的一期县选举-1970年5月的民主党初选中,欺诈行为是如此明目张胆,以至于竞选获胜方的部分关联人员被联邦法院判决因共谋为候选人虚假投票而获罪。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1974年的审理中发现了如下事实:在洛根县的选民使用投票机遇到问题时,候选人海格的手下会上前为选举人“提供帮助”,他们用身体将机器完全遮住,同时把选票投给己方候选人,而非选民自己想要选择的另一候选人。此外,这些手下还擅自在投票机器上进行大规模的虚假投票。这些被判刑的共谋者,现在被称为洛根县五罪魁,当时在洛根县分别任州参议员、县治安官、巡回法院书记员、县法院书记员及县副治安官。

由此观之,灾后幸存者在水牛湾地区小学的这次公开选举投票,是由人们真实做出并被寄予实际意义的希望的,这在洛根县绝对是件稀罕事。查理·考恩被人们选举为主席。他在水牛湾地区山谷半途的阿姆赫斯特代尔地区经营一家加油站。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查理作为黑人和独立党人,早在多年前就被洛根县政府剥夺了选举权,也就更加不可能被任命于任何公共职务了。然而,现在山谷里大多是白人群众。作为灾难中同样的受害者,他们聚集起来选择由这位黑人作为他们的领袖。

人民的力量

查理是一位56岁的老人,这20年都在经营他的加油站。这家加油站就像乡下庭院屋前草坪中的那棵大树,是人们聚会、闲逛、闲聊或打听邻里新闻的地方。人们踱进这里买一杯可乐、一些糖果、牛奶或孩子们的小玩意儿,付钱就搁在收银台上,或者用小纸片写一张赊账单也可以。

人们对查理有些敬畏,他是水牛湾地区最有名的运动员小查理·考恩的父亲。小查理是当地的橄榄球明星,后来成为洛杉矶公羊队的主力前锋。他在公羊队担任右前锋14年之久,所有当时的比赛中只缺席4场,在公羊队创下了连续200场参赛的纪录。老查理和他儿子长得很像,魁梧强壮,气势坚定。这也是人们为何选择由查理带领他们与矿业公司斗争的原因之一。

选举查理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查理曾经与矿业公司有过交锋。当时,他曾因财产受到露天采矿损害而提出过对矿业公司的起诉。有过上次案件的经历并参照其他类似反对矿业公司的法律案件后,查理认为,他能为自己和其他幸存者所做的首要的事情,就是寻求法律上的帮助。

这一次,查理誓在寻求来自西弗吉尼亚州之外的法律帮助。他深信整个州都已经被矿业公司操控,那些代理这些公司的律师也是如此。因此,他需要一个强大、独立的律师事务所,“一家这些公司恐吓不了也收买不了的律师事务所”。

他听说了阿诺德波特律师事务所为伤残矿工以及遗孀们所赢得的那场高达115万美元的官司后,便电话联系哈利·休奇,请求与他见面。哈利到达山谷地区并与居民委员会成员见面后,直接向矸石堆筑成的水坝地区出发。当时,公路处于封锁状态,州军队禁止他通行。

正如一位议员后来所说的:“如果代理人民的律师不能顺利进行他的代理活动,这个山谷也就休想再产出任何煤矿。”就这样,一场“自发式的罢工”在西弗吉尼亚山脉地区开始了。这里的人民迫切需要某样东西时,罢工和关闭矿井是他们唯一有效的表达方式。

事态所影响的,绝非仅仅是采矿业。在西弗吉尼亚州的教育出版行业、汽油配给行业,在每个你能想到的领域,都发生了许多自发式罢工。这些自发式罢工的威胁为律师打开了道路。哈利终于顺利通行,考察了水坝现场后又回到了华盛顿。

哈利刚回来时,正是我电话联系他时。我们一致决定与阿诺德波特律师事务所的管理委员会联系,寻求律所对我们代理水牛湾地区灾难幸存者事宜的支持。

当天下午,管理委员会举行了会议,但哈利仍然不知道人民对我们的要求,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将代理多少名幸存者,不了解这些幸存者中有多少人想获得家庭成员或亲戚的死亡赔偿金,有多少人仅仅是为其损坏的车子、房子而主张赔偿,有多少人是主张人身损害赔偿。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应当起诉谁。

(作者为水牛湾惨案幸存者的首席代理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