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李秀平
这是一支通过“微信群”集结的团队，这是一次一边交流业务一边看风景的旅程——这是一次由“线上”到“线下”的“微信群”活动。
这支由“线上”走到“线下”的团队由来自四面八方的律师组成——他们是一些在政府法律服务、婚姻家庭、刑事辩护等领域已有不俗业绩的律师，他们的头上顶着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协会会长等头衔……
他们所在的微信群，名叫“中国律师志”。
作为“中国律师志”中为数不多的媒体人，我因参与这次线下行动而“旁观”了这一新生事物。
从“线上”到“线下”的律师结集
“中国律师志”微信群的群主是中国律师网主编刘耀堂。
在这个120多位群友云集的“微信群”里，大家经常会晒工作或探讨业务，偶尔也晒各自的生活。“微信群”里，有的人一直在潜水，有的人却几乎天天“露脸”。攀枝花知名律师吴雪松就属于后者。
与众多靠亲情、友情、工作为纽带组成的“微信群”一样，“中国律师志”的所有人虽然都是群主刘耀堂的朋友，但彼此之间并不一定相熟。靠着位居前列的活跃指数，吴雪松这个自称落寞于三线城市的70后律师很快和“中国律师志”里的其他“群众”熟络起来。
2015年5月初，吴雪松在“中国律师志”里吆喝了一嗓子“请到攀枝花来”，立刻有不少“群友”应声说“好”。
吴雪松列出的行程单可谓充满诱惑：14日，在昆明集结，当日到攀枝花参观、座谈；15日，参观西昌邛海、安顺场、泸定桥；16日，观跑马山、雅家梗、红石滩；17日，经雅安到成都，晚上从成都返回。他说：“大家各自负责往返路费、住宿费和门票，其他事情由我负责。”
2015年5月14日，近30名“中国律师志”的群友从天南地北飞到了昆明。最庞大的群体来自海南，他们都是海南律师合唱团成员——其中既有资深律师，也有入职不久的新律师；来自北京、天津和河北的7人中，除我之外都是律师——我们自称“京津冀一体化”团队。
“京津冀一体化”团队中的律师，个个都是大咖。来自北京的律师池英华和杨峰，既是北京易和律师事务所的创始合伙人，也是一对恩爱夫妻；杨晓林律师是一位专注于婚姻家庭事务的学者型律师；而专注于刑事辩护的陈海阳律师也是其所在领域的专家，细心者可经常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里听到他的声音或在电视里看到他的身影——那是他正在解读热点案件中的法律问题，他新近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解读的法律问题是加拿大女游客在长城上撞亡一名中国游客的案例；来自天津的邱明洲律师，精耕细作于民商事领域；开办了以个人名字命名的律师事务所的张克锋律师来自河北廊坊；在知识产权领域颇有建树的李晓月律师，还是一位随时能将感想化作诗歌的诗人。
除此之外，来自山东的王维嘉、湖北的岳琴舫、贵州的白敏、广西柳州的杨鹏五、深圳的梁江洲、广东佛山的成尉冰等律师，几乎都是律师事务所主任。如果举一个例子来证明这些律师有多牛，那就是北京的池英华律师和湖北的岳琴舫律师都是新近出版的《中国律师》的封面人物，海南的符琼芬律师是《中国律师》2013年度的封面人物之一。
这些律师都是大忙人，大家从“线上”走到“线下”，在千里之外集结，与其说是为了看风景，不如说是为了和优秀的同行进行交流。
萌芽中的政府法律顾问联盟
听闻一批同行落地昆明、从成都返程的消息后，两家在当地声名赫赫的律师事务所主动站出来接风和送行。
在昆明的接风者，是云南天外天律师事务所。在“中国律师志”群友于5月14日中午陆续到达昆明时，该律所主任罗坷已经代表众律师在一家饭店备好了上好的“米粉宴”。
“米粉宴”后，大家应邀来到云南天外天律师事务所。在一间硕大的会议室里，来自各地的律师和东道主分享了职业经验和律师事务所管理等方面的心得。
来自北京的池英花律师，是云南天外天律师事务所那间会议室乃至此次旅行中的明星——在这次行程中，不分年龄和性别，大家一律称她为“花姐”。无论是作为一位亲自组建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并任主任多年的管理者，还是作为一名率先拓展了政府法律服务业务的拓荒者，池英花都有太多经验和构想要和大家分享。
由于“依法行政”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加之修改后的《行政诉讼法》刚刚于2015年5月1日开始施行，政府对法律服务的需求出现井喷式增长。因此，无论是云南天外天律师事务所的同行，还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中国律师志”群友，都对池英花分享的政府法律服务业务充满兴趣。这样的氛围，让她于即兴之中发出了成立“政府法律顾问联盟”的倡议。
在后面几天的行程中，不断有同行的律师与池英花探讨政府法律服务业务并表达了加入其倡导的“政府法律顾问联盟”的意向。
“政府法律顾问联盟”的背后，是律师业的专业化问题。以此次来攀枝花的“中国律师志”群友为例，北京来的几位律师都已走在专业化道路上。除了池英花率领的主要从事政府法律服务团队外，杨晓林律师是一家综合性律师事务所里婚姻家庭业务团队的领衔人，陈海阳律师则正在筹划开办一家专业做刑事辩护业务的律师事务所。
由于缺乏“站在北京，放眼全国”的地缘等方面优势，此次同行的不少其他省市律师多是承接综合业务的全能型律师。以来自广西柳州的广西万铭律师事务所律师杨鹏五和东道主攀枝花律师吴雪松为例，作为“三线城市”的律师，他们目前只能依旧带领团队去做全能型律师。
忙，是团队成员的共同特点。当初，因为忙得无法抽身，一些律师遗憾地错过了这次行程。来到四川后，一些律师仍然在电话中不停地说工作。以池英花律师为例，在5月18日早晨5点到家后，几乎没有休息就赶到单位主持会议，第二天就登上了讲授政府法律业务的讲坛。吴雪松也是忙人，在把队伍拉回攀枝花的次日上午，他参加了一次庭审后才开车追上了大部队；在成都送别各地群友的次日，他又在成都参加了另一次庭审。
延伸阅读
法律之外，还有艺术
邛海的美照
来到攀枝花，才知景色有多美，才知东道主吴雪松设计的旅行路线有多长。
话说5月14日作别云南天外天律师事务所后，“中国律师志”一行近30名群友便踏上了前往攀枝花的旅程。
由于人数众多，吴雪松先后调集了8台车，他的夫人、朋友、小舅子和助理都被动员起来做司机。
从昆明到攀枝花的路途为280多公里，这段姑且称为“当代蜀道”的路是遇到山体就开辟隧道、碰到沟壑就架设桥梁而修建的。在车队浩浩荡荡行进时，掠过眼帘的既有崇山峻岭被鬼斧神工雕刻的美景，也有因干旱而陷入荒凉中的山体。
队伍到达攀枝花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在车队再次出发前往西昌看邛海时，大家才发现此次攀枝花之行，只是在这座因攀枝花钢铁公司而闻名天下的山城吃了一顿晚饭、睡了一场好觉，根本没顾上一睹她的芳容。
律师团此行的第一个地点是西昌邛海。这里的“海”，是湖的意思。这片湿地和湖泊巧嵌其上的景点，空中天蓝云淡，地下植物和水源美丽和谐。遗憾的是，这里的湿地被“圈”起来并留下浓重的人为痕迹，服务质量之低超乎想象。
带着对西昌服务意识薄弱的遗憾离开邛海时，团队成员岳琴舫的照片将我们的不快一扫而光。在邛海湿地景区游览时，我们被观光车司机牵着鼻子走——他负责把我们拉到地方却不给我们留观赏美景的时间。每到司机黑着脸催着前往下一个景点时，岳琴舫律师总是“拖后腿”。到离开邛海的路上，他把照片发到微信上时，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拍照去了。
岳琴舫所拍照片，可用“惊艳”来形容。把他的照片和自己拍的照片对照着看，好像我们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而在这支团队中，把照片拍出艺术效果的不止岳琴舫一人——律师们所展现的才艺也绝不限于拍照。
跑马山的歌声
离开邛海所在的西昌市后，我们的车队向位于四川省石棉县的安顺场驶去。在抵达那里时，漫天暮色已经笼罩在这个演绎过宏大历史剧目的地方。
在一条水流滔滔的河边，吴雪松告诉我们“石达开全军覆没”的地方到了。他说，安顺场与3位名人有关：第一位是太平天国将领石达开，第二位是率领红军成功强渡大渡河的毛泽东，第三位是因扑救山火而牺牲了宝贵生命的少年英雄赖宁——他是石棉县人。
离开安顺场后，我们顶着暮色继续前行，向这一天的终点泸定县驶去。
和安顺场所在的四川省石棉县一样，泸定县也是当年红军长征路上一个关键地点——飞夺泸定桥的地方。
5月16日早晨，我们一行来到泸定桥畔。放眼望去，桥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来体验红色之旅的游人。离开泸定桥后，我们的下一站是因一首《康定情歌》而闻名天下的康定。来到康定后，大家有些迫不及待地赶往因那首情歌而成名的景点——跑马山。
在“山的王国”里，四川的跑马山无论是山形还是山体都不出众。在这座不大的山的半山腰，有一块写着“跑马山”三个字的石头。在此处拾级而上，有一块比足球场大一些的平地——这里就是跑马山的主景区“跑马场”了。
这个在外人眼里相貌平平的景点，却点燃了海南律师合唱团的满腔热情。这支合唱团，曾经唱响维也纳金色大厅。今年10月，他们即将赴澳大利亚悉尼歌剧院一展歌喉。
在一路歌声中走到这里的海南律师合唱团，一看见那块写着“跑马山”三个字的石头，就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到达跑马场后，他们便声情并茂地唱起了《康定情歌》。受海南律师合唱团的感染，跑马场成了一座临时舞台——来自各地的律师有的起舞、有的唱歌，一腔激情肆意绽放。
从跑马山上下来后，我们的车队沿着险峻的川藏公路登上了康定情歌风景区——一处海拔4100米的高原。在这处大雾弥漫、寒冷刺骨的高地上，有一个高原湖泊名叫红海。在这里，一些律师因高原反应被迫止步，另一些律师则勇敢地站在红海面前大喊：“我来了！”
耳闻目睹这一切后，我的心底生发出一个声音：“中国律师业精英云集。”
一个新微信群诞生
2015年5月17日一大早，我们的车队踏上了康定前往成都的行程。虽然从康定到成都只有320多公里路程，但是，由于当年大地震引发山体松动导致的滑坡随处可见，道路可谓难行。
为了不耽误返回的行程，这一天的行程以赶路为主。在途中，我们途经四川甘孜州辖区的红石公园——这处有“世界第一红石滩”之称的美丽景观成了我们此行的“收官之作”。
当天晚上，多数团队成员飞离成都。一些暂时留下来的成员，被泰和泰律师事务所主任程守太请去进行业务交流。
行程结束后，大家又回到忙碌的工作中。但无论有多忙，几乎每天早晨和晚上，这些一起在“线下”行走过的朋友都会通过微信进行交流。对了，此次行程中，诞生了一个新的微信群一“中国律师攀枝花游学”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