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精神有恙的文联主席好好治病
原本是一则让人忍俊不禁的新闻:湖南省耒阳文联主席熊艾春因在网站发表诗作收到差评,一怒之下怒砸网站电脑,并且敢做敢当地留下字条,大有“杀人者武松”的架势。只可惜文联主席文化水平欠佳,连砸电脑的“砸”字都不会写,还要询问现场工作人员。媒体最初的报道喜感十足,贴心地配上熊艾春的几首诗作。这些作品无论是写法还是立意,都突破了人们对诗歌和文学的认知,结果是嘲讽之声四起。
听起来是奇闻,传出去是笑谈,事情本身足够狗血,且发生在文化官员身上,自然吸引眼球。但对这样明显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事,还是不要轻信,多做点儿求证工作为好。果然,随后事情发生了变化。当地官方回应媒体称,熊艾春十几天前出现精神障碍,需要药物控制,目前正在接受治疗,他砸电脑是个人行为,不便评价。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由喜剧、闹剧变成带有一丝悲剧色彩的虐心剧。如果当地官方和其同事所说属实,那么,彼时的熊艾春是一个有精神障碍的病人。他的诗作确实奇葩,让人无法用常理来理解。但他只是诗写得差,这并不是什么罪过。如果他没有自知之明,非要坚持公开发表出来,读者尽可以给出差评。但如果在知道他精神存在障碍后,仍对其口诛笔伐、冷嘲热讽,就有些不厚道了。
文艺作品应该有品格,诗歌应该有诗意,没有自知之明的空头文学家和马屁诗人应该收获差评,这是公众评价的价值所在。但前提是搞清事实、分清是非,如果是一名精神障碍者囚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而毁坏别人的财产,那就不是权力的傲慢或者文艺的品格问题了,而是精神障碍者的监护问题。如果熊艾春确诊患病,应让他好好治病,砸坏的电脑也应由其监护人负责赔偿。(丁永勋)
花木兰应该怎么演
最近,喜剧演员贾玲在东方卫视《欢乐喜剧人》节目中表演小品《木兰从军》,将中国古代巾帼英雄花木兰演绎成贪吃、不孝、胸无大志、贪生怕死的“傻大妞”。节目播出后,引起一些网友和观众的不满。河南省虞城县“中国木兰文化研究中心”还刊发公开信,认为小品颠覆了花木兰的英雄形象,“伤害了国人尤其是木兰故里人民的感情”,要求贾玲及剧组公开道歉。
在笔者看来,贾玲的演绎并非一无是处。
首先,无论是小人书还是好莱坞大片,花木兰无一不被塑造成面容姣好、身段苗条的样子。谁能想象,贾玲这种身材和吨位的女汉子能演绎这位女英雄?用小品中的说法是“当打之年、体壮如牛”。又要能打,又得细腰,这种想象与现实中的战争无关,与男权社会对女英雄“忠貌两全”的想象倒有点儿关系。
其次,小品大胆改编,把花木兰编成了一个好男色的女性。这种改编其实呼应了当下的“男色消费”及女性观众的崛起。而就反叛经典的角度而言,这种改编敞开了对战争中女性真实经验的论说。《木兰辞》对于木兰战场上的经历一笔带过,在全然异性的世界里,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如何洗澡、如厕等情节,自古以来只关心家国大事的男性文人大概是不会在乎的。
需要指出的是,许多文学形象都来自改写。美国华裔女作家汤婷婷的作品《女勇士》,把花木兰改写成一个美国故事。有汉学家批评她歪曲中国故事。汤婷婷回应称:“他们不明白神话必须变化,如果没有用处就会被遗忘。”
由此看来,所谓的批判不过是争夺文学经典的阐释权,因为这样的争夺关乎“用处”,甚至是利益。贾玲是一名喜剧演员,她的作品必须放在喜剧、闹剧的范围内加以理解。至于木兰到底应该怎么演,不可千人一面,但也不应该胡编乱造而扭曲英雄形象。(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