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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宙的生成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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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2022-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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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元宇宙在2021年的兴起有着必然的生成逻辑,哲学源流、思想源泉、社会潮流、技术前提、实践基础诸多方面都为元宇宙的提出提供了充分的条件。从哲学根源来看,中国哲学的天人合一和西方哲学的主客二分从两端走来,在元宇宙相遇;从思想源泉来看,科幻小说、科幻电影早就为元宇宙的思想作了充分的想象,在元宇宙空间放飞理想;从社会潮流来看,信息社会、第三次浪潮、数字化生存、大数据时代等一系列思想潮流早已为元宇宙时代的到来清理了思想路障;从技术前提来看,数字计算机、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拓展现实等一系列的数据新技术已经为建构元宇宙提供了坚实的技术底座;从实践经验来看,电子游戏已经用VR、AR等形式进行了诸多的沉浸式实践探索,为元宇宙奠定了经验基础。


关键词:元由生成逻辑元字由哲学,


The Generative Logic of the Metaverse

HUANG Xin-rong ZHOU Guang-ling

School of Marxism,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Abstract:The rise of the metaverse in 2021 has an inevitable generation logic, which provides sufficient conditions for the proposition of the metaverse in many aspects, such as philosophical origin, ideological source, social trend, technical premise and practical bas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hilosophical origins, the unity of heaven and man in Chinese philosophy and the dichotomy of subject and object in western philosophy come from both ends and meet in the univers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source of ideas, science fiction novels and science fiction movies have long made full fantasy for the idea of the metaverse, flying ideals in the space of the metavers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trends, a series of ideological trends such as the information society, the third wave, being digital , and the big data era have already cleared the ideological roadblocks for the arrival of the metaverse era. From the technical premise, a series of new data technologies, such as digital computers, the Internet, big data,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blockchain, cloud computing, and expanding reality, have provided a solid technical bas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metavers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actical experience, many electronic games have carried out many immersive practical explorations in the form of VR, AR, etc., laying an empirical foundation for the metaverse.


Keyword:metaverse; generation logic; philosophy of metaverse;


提出来?或者说,元宇宙的提出具有什么样的必然逻辑?为此,本文从哲学渊源、思想源泉、社会潮流、技术前提和实践基础等五个角度来探索元宇宙的生成语境和必然逻辑。


一、平行宇宙:元宇宙的哲学渊源

任何思想的产生都有其哲学的渊源,哲学家总能穿越时代,提前提出各种科学上尚不具备产生条件的思想。例如,在现代科学技术诞生以前,古希腊哲学家早就提出了现代科学各种思想的雏形,从而成为现代科学的先声。元宇宙的概念虽然在2021年才突然被明确提出,但如果回溯过去,我们就会发现,其实中外哲学家们早就有过类似的构想。可以说,哲学家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在哲学上作过了一些思考,从而成为当今元宇宙思想的哲学根源。


(一)古代哲学家们对元宇宙的思考

我国战国时期哲学家庄周在其代表作《庄子》开篇《逍遥游》中就认识到,在现实世界中,万物都要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很难实现真正的自由,因此他认为,只有忘却物我的界限,达到无己、无功、无名的境界,无所依凭而游于无穷,才是真正的“逍遥游”,即自由。[2]85-94该文先是通过大鹏与蜩、学鸠等小动物的对比,阐述了“小”与“大”的区别;在此基础上庄子指出,无论是不善飞翔的蜩与学鸠,还是能借风力飞到九万里高空的大鹏,甚至是可以御风而行的列子,它们都是“有所待”而不自由的,从而引出并阐述了“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道理。由此可见,庄子已经从哲学上思考万物如何摆脱自然的束缚,只有无形的思想、自然万物的映射,世界才能够实现自由。由思想、想象构成的理想空间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元宇宙的雏形。


中国哲学中更加具有想象力和解释力的是《易经》。在易经中,仅仅用阴和阳两种状态就描述了世间万物的所有事物及其状态。在阴阳八卦图中,我们可以看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宇宙生成机制。[3]120反过来,万物又通过这套机制,从无限状态中不断还原、简化,最后回到阴阳两个状态。因此,易经是世界上第一个自然宇宙的二进制模型,它用八卦的形式简洁地刻画了一个与自然宇宙相映射的二进制数字宇宙,也可以说是最早的数字平行宇宙模型。


在西方哲学中,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提出了“数是万物本原”的思想,也就是数据、数字可以建构出宇宙万物,数据、数字的世界可以作为自然宇宙的投影。随后,哲学家柏拉图直接提出了理想国、洞喻等思想。柏拉图认识到,自然世界是一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必须去除复杂表象才能找到复杂世界的本质,于是他建构了一个理想国模型,其中对我们现在的元宇宙思想最有启发的是他的洞喻。柏拉图设想有一群自出生开始就被绑缚在山洞中的人群,他们被绑坐在面对投影墙壁的面前,从来没有转过头的机会,更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及其万物。他们只能通物体投射在墙上的影子来认识万物、认知世界。虽然这群人没有走出山洞,见过外边的世界,但是他们通过影子世界对自然万物也有了一定的认知。由此可知,世界万物都有其投影,投影的世界既与自然世界相关,但也有一定的独立性,并通过影子世界可以认知真实的自然世界。所以,柏拉图的理想国及其洞喻思想其实就是西方最早的元宇宙思想源头。


(二)近代哲学家对元宇宙的批判

在近代哲学中,中外哲学家也对自然宇宙的人造平行宇宙有过深刻的思考。他们开始认识到,人类可以通过思想、符号、技术等手段为自然宇宙建造一个平行宇宙。他们已经初步认识到人类思想的本质,思想的世界是自然世界的投影,是与自然世界关联但又具有独立性的思维世界。


在近代中国哲学家中,陆王心学最具有代表性,思考也最深刻。宋代哲学家陆九渊幼时就对天地、宇宙问题充满兴趣,问其父“天地何所穷际”。作为宋明理学的开山鼻祖,他对心物关系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在心和物之间建立关联关系,主张“心即理”。他认为,心是物的反映、映射,心能够反映和洞察物,也可以说,外物构成的宇宙是大宇宙,而人的心通过映射能够刻画和反映外部世界,由此也构成一个心灵小宇宙,天理、人理、物理只在吾心中,即心宇宙,因此他说:“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这是哲学家第一次用人的心(即大脑)来作为物质宇宙的平行宇宙。宋代哲学家王阳明将陆九渊的心学思想发扬光大,他以“心”为宇宙本体,断言“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强调从内心去体察天理,从而进一步将心作为物质宇宙的平行宇宙模型。我们可以说,陆王心学对元宇宙的思想具有重要的意义。


在近代西方哲学中,康德哲学对元宇宙的思想很富启发性。对康德来说,“头顶的星空与心中的道德律”是他毕生的追求。他认为,自然世界是一个独立世界,它遵循自然规律,是一个受普遍必然性约束的必然王国。然而,人的思想却具有自主性和自由性,可以发挥想象,创新创造,是一个自由王国。所以,在康德的心目中,作为必然王国的自然世界和自由王国的心灵世界是两个世界,也可以说是两个宇宙。虽然这两个宇宙之间看似两个世界,但是两个之间具有关联,可以说是平行宇宙,即自然宇宙和心灵平行宇宙。


(三)现代哲学家对元宇宙的构想

现代哲学对物质宇宙及其映射世界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为元宇宙理念的提出提供了更加直接的思想源泉。其中,马克思主义哲学对物质和意识之间辩证关系的论述、信息哲学对信息的强调,宇宙学和宇宙哲学对平行宇宙的构想,对元宇宙的提出都有一定的启发。


1.马克思主义哲学对物质意识关系的论述


物质与意识之间的关系,从本质上来说就是本体和映射之间的关系,以往的哲学家往往对这个问题认识不清,或者关系颠倒。只有马克思、恩格斯将物质与意识之间的关系上升为哲学的基本问题,并科学地阐述了它们之间的辩证关系。马克思主义认为,宇宙世界是物质的世界,这是本体,但人类的大脑、思维可以能动地反映物质世界,从而建立一个与物质世界平行的意识世界,这个意识世界来源于物质世界,但又有一定的独立性、能动性。马克思主义对物质、意识辩证关系的论述在一定意义上也是自然宇宙与意识平行宇宙的关系,因此是元宇宙思想的重要来源。


2.信息论和信息哲学对信息的关注


我们认识世界,从本质上来说就是通过信息的辨识和建构来认知的,但是在信息概念和信息理论提出之前,人们对信息本身的认知却没有过多的关注。1948年,美国数学家申农(C.Shannon)和维纳(N.Winer)分别提出了信息的概念和理论,而且维纳很快就将其上升到哲学层次,认为我们的宇宙世界有三种构成要素:质料、能量和信息。[4]133我们以往主要关注了质料和能量,对信息没有太多的关注。他认为信息是宇宙世界的符号化描述,是一个自然和人类双重建构的符号世界。更为重要的是申农、维纳一开始就使用0和1 这个二进制比特符号来表征。这个比特符号世界不就是现在元宇宙的雏形吗?


3.宇宙哲学与平行宇宙


宇宙学是一门古老的学科,也是哲学重点关注的对象,因此宇宙哲学是哲学的一个古老分支。以往的宇宙学认为,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宇宙,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唯一的宇宙空间,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哲学认知的提高,宇宙学家认识到,我们生活的宇宙只是众多宇宙中的一个,在我们生活的宇宙之外,还存在着众多的宇宙,他们称之为多元宇宙或平行宇宙[5]35-56。平行宇宙的提出启发了我们,我们的信息空间就是一个平行宇宙。如果说我们生活的宇宙之外的宇宙是物质宇宙的话,那么我们生活其中的宇宙本身的信息投影就是一个信息平行宇宙。


二、科幻想象:元宇宙的思想畅想

元宇宙是一个虚拟的数字平行宇宙,是一个浩大的数字巴别塔。如果要实现这种元宇宙建构理想,需要具备各种各样的条件。好在人类具有丰富的思维想象能力和思想穿透能力,在技术上实现这种理想愿景之前,科幻作家和科幻电影导演早就通过文学作品或电影作品的形式来幻想未来虚拟宇宙的景象,为我们当下建构元宇宙提供了自由想象的空间或可视化的图景。为此,我们可以从科幻小说如何想象和描述元宇宙世界,科幻电影如何通过可视化的形式让元宇宙变成具象化的世界,来探讨元宇宙思想是如何逐渐在人类头脑中幻想出来的。


(一)科幻小说与元宇宙的想象化

人类生活在现实的自然宇宙空间中以及由人类集体聚集而成的社会之中。在自然宇宙空间中,我们就要受到天文学、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等诸多自然规律的限制。作为群居性动物,人类还要有集体游戏的各种规则,所以要求有各类组织及其法律法规,还有群体游戏的伦理道德。但是,人类又总有各种超越自然制约、超越社会约束的冲动,尝试突破各种各样的不可能。在当代技术让人类实现这些可能性之前,中外科幻小说家早就展开想象的翅膀,开始了各种各样的自由想象。


中国科幻小说对元宇宙的想象最早要追溯到明代作家吴承恩的《西游记》。他通过幻想的形式构建了与我们人类生活的地界及其外层空间,即天界。在天界里,生活着各路神仙和妖魔。在幻想的空间里,孙悟空等各类想象的人物既有人类的某种属性,又有超越人类的各种超能力。《西游记》是一次大胆的想象,是当今元宇宙的文学想象源头。


在当代中国科幻小说中,幻想最大胆也最出名的要数刘慈欣的《三体》。刘慈欣巧妙地设想了一个三体的世界,它与我们生活的自然世界既相关,又独立。三体人具有人的特性,又与人有所不同,例如三体人没有语言艺术,一切无法隐藏,因此无法说谎。刘慈欣所幻想的三体世界在一定程度上与我们用数字技术建构的元宇宙具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国外,最早的科幻小说可能是1818年玛丽·雪莱发表的《法兰肯斯坦》,她幻想了一个获得了类似人类的生命并力大无比的巨型科学怪物。随后,各类科幻小说不断出现,不过对今天的元宇宙思想具有直接启发的最早作品应该是科幻大家阿西莫夫在1972年发表的《神们自己》。在这部科幻作品中,阿西莫夫构建了一个与自然宇宙相对应的平行宇宙,并在这个平行宇宙通过电子通道与自然宇宙进行物质、能量与信息的交换。


1984年,美国科幻作家威廉·吉布森发表了《神经漫游者》系列科幻小说。在该科幻小说中,吉布森讲述男主角凯斯曾是最成功的电脑骇客之一,能够使自己的神经系统连接互联网,使意识与虚拟世界相交流并进入赛博空间——一个叫作matrix的虚拟现实数据空间。吉布森在这里首次提出了赛博朋克(Cyberpunk)、赛博空间、虚拟世界等新概念和新思想。


对如今元宇宙的提出最有启发、最直接相关的科幻小说是美国科幻作家尼尔·斯蒂芬森1992年出版的《雪崩》,元宇宙这个词就是来自该小说。[6]14-15在该小说中,斯蒂芬森第一次创造了metaverse这个新词汇,如今我们所说的元宇宙正是从这部小说中借用而来,甚至许多理念也是来自该书,即它不但创造了元宇宙这一关键词,还描述了元宇宙的形式及其运行规则。从概念来说,斯蒂芬森将meta和universe组合起来,创造了一个全新的词汇:metaverse,意指在共享的线上世界,使用者能够互动,甚至在虚拟世界中生活、工作。故事中创造了一个平行于现实世界的网络世界,在现实世界被地理空间彼此隔绝的人们通过各自的“化身”(Avatar)进行交流、娱乐。metaverse没有对应的中文词汇,因此也必须造新词。中文版小说翻译者将其翻译为“超元域”,但没流行起来;而当2021年Roblox公司用metaverse包装上市并产生重大影响时,中文翻译者将其翻译为“元宇宙”,并得到了迅速的普及。从形式来说,斯蒂芬森将元宇宙描述为多人在线的虚拟世界,用户用自定义的“化身”在其中进行活动。主角通过目镜设备看到元宇宙的景象,身处于电脑绘制的虚拟世界,其中灯火辉煌,数百万人在中央大街上穿行。从规则来说,元宇宙的规则由“计算机协会全球多媒体协议组织”制定,开发者需要购买土地的开发许可证,之后便可以在自己的街区布局大街小巷,建造楼宇、公园以及各种有悖于现实物理法则的东西[7]13。由此可见,斯蒂芬森通过科幻小说的形式为我们提出了元宇宙的概念、规则和愿景等,今天元宇宙时代的来临可以说是斯蒂芬森幻想的技术实现和延伸发展。


(二)科幻电影与元宇宙的可视化

虽然科幻小说可让我们挣脱物理世界的枷锁,张开思想的翅膀进行大胆的想象,从想象中感受未来元宇宙世界的形象和愿景,但是我们只能停留在想象的层次,无法感受到具体的样子,无法实现可视化。科幻电影不但继承了科幻小说大胆想象的特点,而且通过给人印象深刻的图像来让科幻变得更加形象、生动和可信。科幻电影有着比较长的历史,也有丰富的影片,但对元宇宙思想的酝酿和推动来说,《电子世界争霸战》(1982年)、《黑客帝国》(1999年)、《头号玩家》(2018年)、《失控玩家》(2021年)这几部科幻影片则具有直接的推动作用。


《电子世界争霸战》是由美国华特·迪士尼制作公司出品、史蒂文·利斯伯吉尔执导的科幻片,1982年在美国上映。该片的基本故事是黑客凯文拼命证实EN公司最热的电子游戏是从他那里被自己以前的同事偷走的。现在他的这个同事已经成为EN公司的高级主管凯文的奴隶,却因为一个疯狂并被称为“大哥”的主脑操控程序所破坏。一天晚上,主脑操控程序发现凯文是黑客,于是把他带入了虚拟世界。凯文发现主脑操控程序正在制造一个虚拟世界,而在这里与现实世界一样让人感到悲哀。凯文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Tron,这是一个独立的安全系统程序,可以帮助自己毁掉主脑操作程序,让虚拟和现实时空都恢复秩序 。《电子世界争霸战》可能是最早出现平行虚拟世界概念的电影,后来的续作《创战纪》则更加完善并更加详细地描述了这个虚拟世界,第一次用可视化的形式展现了虚拟世界的模样。


《黑客帝国》是由安迪·沃卓斯基导演的影片,讲述了一名年轻的网络黑客尼奥发现看似正常的现实世界实际上是由一个名为“矩阵”的计算机人工智能系统所控制,尼奥在一名神秘女郎崔妮蒂的引导下见到了黑客组织的首领墨菲斯,三人走上了抗争矩阵征途的故事。《黑客帝国》这部科幻电影主要提出了“缸中之恼”式的虚拟世界,为元宇宙的数字世界作了另一种探索。


真正让虚拟世界具象化并在大众中得到普及,并最后催生出元宇宙理念的是斯皮尔伯格导演的科幻电影《头号玩家》。该片讲述的是在2045年,现实世界衰退破败,人们沉迷于VR(虚拟现实)游戏“绿洲”(OASIS)的虚幻世界里寻求慰藉。“绿洲”的创始人临终前宣布,将亿万身家全部留给寻获他隐藏彩蛋的游戏玩家,史上最大规模的寻宝冒险就此展开,男主角韦德·沃兹(Wade Watts)和数十亿名竞争者踏上奇妙而又危机重重的旅途。《头号玩家》可以说让人们看到了未来元宇宙的雏形和愿景,看到了元宇宙的具象。通过该影片,我们可以看到,元宇宙将是未来人类生活空间的一部分,现实生活中的距离被元宇宙进一步拉近,在现实中不得志的人们通过元宇宙可以得到宣泄的空间和表现的机会。


2021年5月,元宇宙刚刚被Roblox用于包装上市从而吸引诸多眼光之时,有一部科幻电影《失控玩家》华丽上映。该片讲述一个孤独的银行柜员发现自己其实是大型电游的背景人物,并且他是唯一能拯救所处世界的人的故事。该片构建了一个“自由城”作为虚拟世界或者说是元宇宙的代表,为元宇宙的火热再添了一把火。


从元宇宙概念诞生至今,科幻电影中对元宇宙世界的描写充满了各自的想象,但从这些段落中,我们也能发现一些共通之处。理想中的元宇宙不仅局限于娱乐、商业以及社交等领域,它涉及范围可能是无限的,而这些系统相互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宇宙生态。我们对元宇宙的想象依托现实世界,但又超脱现实,将我们对可能性的奇幻畅想赋予其中。


三、信息社会:元宇宙的愿景构思

虽然哲学家们对自然世界的映射世界有过初步的思考,科幻小说和科幻电影也对虚拟世界有过大胆的想象和具象化、可视化的图像,但是哲学家、小说家和电影导演的这些思想,只是大胆的想象,往往缺少科学根据。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有一群号称未来学家的学者既敢大胆想象、畅想未来,又更有科学技术的根据。未来学家紧密跟踪未来科技的发展动向,思考科技对未来的可能影响,于是能够根据当时以及未来的科技发展动向来大胆预测未来社会的走向。未来学家从20世纪60年代预测信息社会开始,沿着后工业社会、第三次浪潮、数字化生存、大数据时代、数字乌托邦、智能时代,直到现在的元宇宙时代。可以说,信息社会是当下元宇宙的开端,随后的一系列预测既是信息社会的发展,也是元宇宙的愿景轨线。


20世纪60年代,一些未来学家认识到信息带来的社会巨变,开始陆续提出信息社会或者类似的概念。1959年,丹尼尔·贝尔(Daniel Bell)率先提出了“后工业社会”的概念;1962年,美国马克鲁普(Fritz Machlup)在其《知识产业》一书中提出了“知识社会”的概念;1962年,日本学者梅棹忠夫在其《信息产业论》中正式提出“情报(信息)社会”的概念;1968年,管理大师彼得·德鲁克提出“知识经济”学说[8]158-170 。究竟由谁最先直接提出“信息社会”一词,目前还没有一个定论,但是20世纪60年代提出了“信息社会”的概念是肯定的。信息社会的提出,正式将信息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地位,并且描述和预测了信息在未来社会中将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人类一方面开始了万物信息化的历程,另一方面开始用信息来建构虚拟社会的尝试。信息社会的提出是元宇宙建设的重要开端。


20世纪70年代,信息社会的描述开始有了一些更加清晰的细节。1970年,美国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出版了第一部未来学著作《未来的冲击》,描述了一个被信息化浪潮所冲击的未来社会,预测了信息在未来世界中的巨大能量。1973年,丹尼尔·贝尔正式出版了其影响世界的社会学著作《后工业社会的来临》[9]129-137。他把人类社会划分为前工业社会、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并把他之前的后工业社会概念进行了细化,描述了未来后工业社会的大致蓝图。


1980年,托夫勒再次出版重磅畅销书《第三次浪潮》,激起了世界信息革命的浪潮。贝尔的后工业社会的提法虽然影响巨大,但其著作却是一本社会学专著,可读性比较差。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文笔优美,逻辑清晰、思想新奇,因此信息革命的冲击波迅速冲击了全球。托夫勒将人类的历史用三个浪潮来描述,农业革命是第一次浪潮,工业革命是第二次浪潮,而正在发生的信息革命是第三次浪潮,他预测信息在未来将占据主角,引领人类社会从工业文明走向信息文明。1982年,另一名未来学家约翰·奈斯比特出版了未来学著作《大趋势——改变我们生活的十个新趋势》,用十个趋势来刻画未来的信息社会的模样。托夫勒和奈斯比特将信息社会又作了更加精细的描述,为我们今天的元宇宙世界描述了其社会的愿景。


1995年,尼葛洛庞帝出版了《数字化生存》一书,提出信息时代是比特的时代,0和1是信息时代的DNA。[10]2-4此时正好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比尔·盖茨出版了《未来之路》,认为互联网是人类走向未来的信息高速公路。尼葛洛庞帝则用简洁的0和1这个比特数字优雅地描述了未来人类将开辟一个新世界、新空间,即数字化空间、网络空间,而且未来人类除生活在现实的自然空间外,可能更多地生活在由比特构成的数字化空间。他把这种半实半虚的空间叫作赛博空间,而生活在赛博空间的人机共存的主体叫作赛博格。网络空间、数字空间、赛博空间已经比较接近元宇宙空间,或者说这些空间本身就是元宇宙空间,因此它们为元宇宙概念和理念的提出提供了更加抽象的空间形式,让人们逐渐进入未来的人造空间里生存。


随着数字化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广泛应用,数据的采集、存储、传输和处理都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数据规模呈指数迅速增长。特别是随着云存储、云计算和数据挖掘技术的兴起,在21世纪初数据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2012年,美国著名的咨询公司Gartner及时提出了“大数据”的概念,随后舍恩伯格迅速提出我们已经进入了大数据时代。[11]9随着大数据时代的来临,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与数据相关的技术也迅速再度兴起。之所以说再度,是因为这两种技术在50年代和70年代就已经出现,只是因为当时缺乏大数据的支持而衰落罢了。如今因为有了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加持,网络社交、网络购物、网上学习等一众影响我们学习、工作与生活的数字化生活迅速兴起,各类智能终端迅速普及。此外,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受到数字化和智能化的影响,特别是智慧城市和城市大脑建设,让人类生活的城市变成了一个数字化的智慧城市,而万物数据化、数字孪生更是将万物数据化、智慧化。于是有人提出了“数字乌托邦”的概念,认为数字化带来了一个新兴的乌托邦世界。[12]212-220大数据时代、智慧城市、数字乌托邦的兴起将信息化浪潮从社会逐渐推广到更广阔的宇宙空间。人们逐渐认识到,我们除了生活在现实的自然宇宙之外,我们未来还将生活在跨越时空的虚拟数字空间之中,并且通过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技术实现虚实混合的生活新方式,为元宇宙的提出打下了观念、技术、体验、愿景的基础,元宇宙即将呼之欲出。


从20世纪60年代信息社会的提出,到如今的元宇宙的兴起,从愿景上来说一脉相承。信息技术刚刚兴起,未来学家就意识到了它将带来人类生存方式的重大变化;但由于当时的技术还不太完善,对信息社会的描述只能停留在初级阶段。随着数字化、智能化等信息技术的发展,未来学家对信息社会的描述越来越清晰,并且越出社会走向宇宙空间,最终导致元宇宙概念和思想的提出,所以信息社会、第三次浪潮、数字化生存、大数据时代、数字乌托邦等思想的出现是元宇宙概念和思想的先声。


四、数据革命:元宇宙的技术前提

从哲学本质上来说,元宇宙是与自然宇宙相映射的数字平行宇宙,是人类用数字技术建构的数字宇宙大脑,更是人类思想创新创造的数字实验室,因此它是一项信息时代极其宏伟的数字巴别塔通天工程。[13]5-11虽然哲学家早就在形而上学层次上反思了元宇宙,科幻小说和影视更加具体地幻想了元宇宙世界的情景,未来学家根据最新信息技术的发展描绘了元宇宙的雏形蓝图;但是如果要想让元宇宙从梦想变为现实,那就还需要一系列技术的支持,特别是数字信息技术集群的参与,初步奠定了元宇宙的硬件、软件和数据。为此,我们从内容生产、认证机制、数据处理、虚实界面和网络环境等五个方面来阐述元宇宙的技术基础,它们是怎样让元宇宙从幻想成为技术上可以实现的[14]。


(一)内容生产:数字孪生、智能感知

元宇宙由自然宇宙和数字平行宇宙共同构成,自然宇宙是原子的世界,而数字宇宙则是比特的世界。原子是由自然演化生成,而比特则是人类对自然宇宙数字化的结果,因此数据在元宇宙的建构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说,没有世界的数据化,没有海量的数据做基础,也就没有元宇宙。但是,这些数据是如何生成的?为什么当前的数据会突然呈爆炸性增长?这是数字孪生技术和智能感知技术的功劳,所以数字孪生技术与智能感知技术是元宇宙内容生产的重要技术工具。


数字孪生即在虚拟空间内建立真实事物的动态孪生体。借由传感器,本体的状态及其外部环境数据均可实时映射到孪生体上。该技术最初用于工业制造领域,而元宇宙需要数字孪生来建构细节极致丰富的真环境,营造出沉浸式的在场体验。英伟达CEO黄仁勋曾说,未来数字世界或虚拟现实将比物理世界大上数千倍,工厂和建筑都将有一个数字孪生体模拟和跟踪它们的实体版本。[15]


智能感知指的是数据由人工智能自动生产、生成,不再依靠人类手工去采集数据。比如可穿戴设备、网络社交数据、网络交易数据等等,万物及其状态变化都可以通过智能感知的方式来转化为数据。从内容生产方式来说,人工智能自动生成不重复的海量内容,实现元宇宙的自发有机生长。从内容呈现方式来说,智能驱动的虚拟数字人将元宇宙的内容有组织地呈现给用户。从内容审查方式来说,人工智能对元宇宙中无法以人工完成的海量内容进行审查,保证元宇宙的安全和合法。


(二)元宇宙的认证机制:区块链、NFT

元宇宙是数据为基础的宇宙空间,与自然宇宙的物理原子相比,比特化的数据更容易被纂改,更难于保证其真实性,而真实性是宇宙空间的基本属性和基本要求。如何让海量数据不容易被纂改,让数据能够反映自然世界的真实状态呢?区块链技术为此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所谓区块链,就是将数据存于不同的存储区块之中。如果要修改就必须对不同区块的数据同时作出修改。通过相互牵制、相互制约,元宇宙空间的海量数据就能够保证其真实性。通过区块链技术,元宇宙中的数据就像自然宇宙的原子物质一样保证其自然状态,而不会被随便修改。只有这样,元宇宙才能保证其真实性和可靠性。例如,基于去中心化网络的虚拟货币,就是通过区块链技术保证其在元宇宙中的价值归属、流通、变现和虚拟身份的认证成为可能。区块链技术让元宇宙中的数据具有稳定、高效、透明、确定的优点。


数据的一大特点是可以无限复制,不再存在稀缺性。但是,对某些数字资产来说,其价值就体现在其稀缺性上。在元宇宙中如何表征稀缺性呢?非同质化代币技术(NFT)可以实现稀缺性的需要。NFT通过独一无二、不可复制、不可拆分等特性来保障艺术品、游戏道具等数字产品的价值。区块链、NFT等数据认证机制确保了数据的真实性或价值性,从而让元宇宙能够继续进行人类的各种活动,让自然宇宙的各种状态和活动得以在数字平行宇宙中延续。


(三)元宇宙的算力基础:人工智能、云计算

从身心哲学来看,元宇宙其实就是人类用数字技术为自然宇宙智造一个宇宙大脑,让原本没有智慧的宇宙具有类似人类大脑一样的智慧能力,所以元宇宙建构其实就是智造宇宙大脑、智慧宇宙。怎样才能让原本没有智慧的自然宇宙具备类人的智慧呢?人类用数字化技术将自然宇宙映射为数字平行宇宙,再用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技术在海量的数据中发现模式、寻找算法,从而实现类人的聪明、智慧。


人工智能本质上就是用数字技术来从海量数据中发现规律或者从现有理论中进行逻辑推理。元宇宙中的数字平行宇宙完全由数字构成,要从这海量的数字中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信息或者从数据中发现相关性、因果性规律,靠人的能力是绝无可能实现的,只能让具有智能、智慧的人工智能代替人类去完成这项艰难的工作。元宇宙要实现沉浸、互动、计算和3D实景效果,需要强大的计算能力,任何一台或几台集中起来的计算机都无法完成巨量的计算功能,只有靠云存储、云计算以及边缘计算等技术,通过分布参数、分工合作才能够实现元宇宙的算力要求。如今的人工智能、云存储、云计算、云渲染、边缘计算等技术为元宇宙的巨大算力要求提供了现实的技术条件。


(四)元宇宙的虚实界面:拓展现实、机器人、脑机接口

所谓元宇宙,其实主要由两个宇宙世界构成:一个是我们一直生活其中的自然宇宙,另一个是人类用数字技术智造的数字平行宇宙。在元宇宙时代,我们人类将在这两个宇宙中随时切换,有时在自然宇宙的现实世界中,有时又在数字宇宙的虚拟世界中。如何才能实现沉浸、互动、切换?这就要有联通虚实界面的相关技术。


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融合现实(MR)等拓展现实技术以及机器人、脑机接口技术,为元宇宙的两个宇宙之间的无感切换提供了初步的技术实现路径。VR提供沉浸式体验,通过全面接管人类的视觉、听觉、触觉以及动作捕捉来实现元宇宙中的信息输入输出。AR则在保留现实世界的基础上叠加一层虚拟信息。MR通过视网膜投射光场来实现虚拟与现实之间的部分保留与自由切换。另外,机器人可以通过实体的仿真肉身成为连通元宇宙的另一种通道,而脑机接口技术则直接将人脑与数字宇宙相互链接,实现信息的在线交换。由此可见,当前的虚实界面技术为元宇宙的两个宇宙界面间的连接和切换准备好了初步的技术条件。


(五)元宇宙的网络环境:互联网、5G、星链

数字化时代的数据其实都是由0和1构成的比特数据。所谓数字化,就是把自然万物离散化、量子化为0和1的数字。这无限多的数字几乎相互离散、相互独立而存储于云端。如何将它们关联在一起来表征万物及其关联、规律,并用数字形式重新以可视化的形式再现呢?这就需要能将离散数字关联起来的技术,互联网是解决关联问题最有效的技术手段。


20世纪90年代出现了光纤互联网,21世纪初出现了移动互联网,而移动互联网又从第一代(即1G)到现在的第五代(即5G),其信道和速度不断增强,时延和能耗不断降低,基本上可以满足建构元宇宙所需要的通信能力。正在发展的星链通信技术和未来的6G可能将通信能力更进一步提高。互联网、5G、星链等通信技术的发展为元宇宙智造提供了看不见的网络环境,打好了元宇宙建设的环境基础。


五、游戏创生:元宇宙的实践尝试

元宇宙概念提出后引发了不少争论,不少人认为元宇宙仅仅是一种想象、一种乌托邦,只是资本家用来“割韭菜”的工具。这些人之所以这么说,最关键的是目前还无法通过技术来全面建构元宇宙,无法进行产业化,更为重要的是现在的技术根本还无法完全支撑起我们人类这个伟大梦想。特别是Facebook改名Meta之后,公司业绩不升反降,似乎更加印证了元宇宙无法付诸实践的说法。其实,元宇宙并不仅仅是人们存在于科幻小说、科幻电影中,也不仅仅是未来学家的大胆预测,而且早就在电子游戏中进行了各种实践尝试。电子游戏为元宇宙的提出提供了实践的参照,为元宇宙建构提供了丰富的实践经验。


历史学家罗伯特·贝拉认为,人是唯一不能百分百地生活在现实中的物种。我们总是要利用各种方式去脱离现实、超越平庸[7]57。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总是要受到各种各样的束缚,自由和创造往往只能处于想象之中,但人又总是不甘心于乖乖受缚,总是想方设法逃离束缚,追求自由,并且不仅只限于自由的想象,而是希望付诸实践和行动。其中,游戏就是人们追求闲暇、自由和创造的一种最有趣的方式,它体现了人类超越现实的冲动。


“游戏是人类文明的起点。游戏也是大自然赐予的学习方式,只不过商业游戏的异化,掩盖了游戏的学习、教育功能。游戏是元宇宙的雏形,将会综合艺术、文化、技术形成探索元宇宙文明的大潮。游戏必将担负起先行者、引领者的角色,拉动上游产业、带动相关产业,逐次进入元宇宙时代。”[7]57《元宇宙改变一切》的作者马修·鲍尔也有类似的观点:“电子游戏开发商处于元宇宙这一领域的前沿。游戏开发商、发行商和平台几十年来一直想方设法对抗或绕开互联网的网络架构,因此在向元宇宙转变的过程中掌握了独特的专业知识,而这种优势经常被人们忽视。这种设计导向令游戏公司获得了最终优势:有能力创造一个人们真正愿意花时间待着的地方。”[15]91在大量的电子游戏中,《第二人生》《罗布乐思》《我的世界》和《堡垒之夜》是比较充分地体现了元宇宙精神,并对元宇宙的提出奉献了实践经验的四款游戏。


《第二人生》(Second Life)是由万匠游戏研发、2003年推出的一款轻度文字模拟养成类游戏,游戏主要模拟了人的一生。游戏中,玩家可以体会各式各样不同的事件、不同的家庭,可以生儿育女,还会拥有孙子孙女。从婴儿开始,你的属性会随着各种事件而变化,当然你也有很多选择可以做,就看你想做怎样的一个人。《第二人生》作为虚拟世界之一,无疑受到了计算机朋克文学运动的启发,尤其是尼尔·斯蒂芬森的小说《雪崩》的直接启发。Linden实验室说他们的目标正是要创造一个像斯蒂芬森所描述的元宇宙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可以自己定义与别人交往、玩耍、交易、交流的独特方式。


《罗布乐斯》(Roblox)上线于2004年,是融合了3D引擎、社交和云存储的开发工具,是优质的游戏化教育工具,是集体验、开发于一体的多人在线3D创意社区。罗布乐思通过提供强大的编辑工具和素材,让用户能够尽情创作内容,并在虚拟社区中与伙伴一同体验交流、共同成长。所谓的游戏创作平台,不是做游戏也不是做产品,而是做生态。最大的难关不是设计商业模式或者玩法机制,而是如何让人愿意主动去分享、去创造。


《我的世界》(Minecraft)是2009年瑞典Mojang Studios开发的沙盒游戏。该游戏以玩家在一个充满着方块的三维空间中自由地创造和破坏不同种类的方块为主题。玩家在游戏中可以在单人或多人模式中通过摧毁或创造精妙绝伦的建筑物和艺术,或者收集物品探索地图以完成游戏的成就。《我的世界》着重于让玩家探索、交互并改变一个动态生成由许多方块组成的世界。


《堡垒之夜》(Fortnite)是一款第三人称射击游戏,因特殊的玩法与各种联动彩蛋而在国外有着极高的知名度,已成为现象级游戏。在PvP模式(空降行动)中,玩家将扮演一名参与选拔的青年,与其他对手竞争,决出最后的赢家,带领大家拯救村庄,保卫家园。玩家可以组队探索世界,拯救幸存者,并迎击来袭的怪物。


作为元宇宙的雏形,大型游戏一般都具备如下特征:(1)基础经济系统:游戏中建立了与现实世界相似的经济系统,用户的虚拟权益得到保障,用户创造的虚拟资产可以在游戏中流通;(2)虚拟身份认同:游戏中的虚拟身份具备一致性、代入感强等特点,用户在游戏中可以用虚拟身份进行虚拟活动,游戏一般依靠定制化的虚拟形象和形象化的皮肤,以及形象独特的特点让用户产生独特感和代入感;(3)虚拟社会交往:大型游戏都内置了社交网络,玩家可以及时交流,既可以用文字沟通,也可以语音,甚至可以视频;(4)开放自由创作:游戏世界包罗万象,这离不开大量用户的创新创作,如此庞大的内容工程需要开放式的用户创作为主导;(5)沉浸式体验:游戏作为交互性好、信息丰富、沉浸感强的内容展现方式,将作为元宇宙最主要的内容和内容载体。[7]61-62同时,游戏是VR设备等最好的应用场景之一。凭借VR技术,游戏能为用户带来感官上的沉浸体验。


游戏带来的原始魅力满足了人类的幻想,尝试现实中无法完成的事情,而元宇宙将更进一步满足并扩展这个需求。元宇宙中现实世界的时空观都可以被打破,电子游戏中出现的一幕幕场景都可以在元宇宙中重现。[16]例如,Roblox的玩家在创作游戏时具备极高的自由度,平台具备全面且与现实经济互通的经济系统。虚拟资产和虚拟身份可以在游戏内容间互通,创作者可以在自己游戏中设计商业模式。Roblox的模式已经可看出元宇宙的雏形。《我的世界》在开放自由创作方面比较接近元宇宙。《堡垒之夜》推出的创意模式对元宇宙建设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电子游戏虽然不能等同于元宇宙,但是的确具有了元宇宙的雏形。它们都是用数字的形式来模拟真实世界,并且用数字模块来创造世界,或者将人类过去难以在现实世界中实现的愿望,如今在数字世界里随心所欲地去实现。这些游戏都具有沉浸、社交、娱乐、创造、生产、交易、体验等元宇宙的基本特征。在以往的观念中,游戏往往是一个贬义词,比如游戏人生就是不把人生当回事,这样,游戏是玩物丧志的代名词。但是,如今用元宇宙的观点来看,游戏事实上是人类创新创造的一种冲动,是体现人类自由意志的最佳手段。电子游戏一方面让元宇宙的思想在游戏中得到了一定的实践和实现,另一方面又催生出一系列新兴产业,为元宇宙的建设提供相应的技术条件和产业支撑。


六、结语

2021年,元宇宙的兴起看似特别突然,但其实顺理成章。在人类数千年的历史中,特别是信息革命以来,在哲学源流、思想源泉、社会愿景、技术前提和实践尝试上都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元宇宙的提出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从生成逻辑来说,从信息革命以来的各项条件中,我们已经可以推演出元宇宙时代的到来,元宇宙这个数字时代的巴别通天塔已经具备了“开工建设”的条件。


(责任编辑:廖金萍 熊亚菲)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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