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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客运动:点亮创新教育之灯——创客运动的教育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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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2015-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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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记者 卢秋红 牟艳娜

记者手记:接到北京景山学校吴俊杰老师的电话邀请,记者在3月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前往北京中帽胡同15号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开始了一段关于创客、创客运动、创客教育的对话。

对话的嘉宾包括: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青少年国际竞赛与交流中心毛勇博士,pcDuino布道者、中央“千人计划”特聘专家刘靖峰博士,pcDuino社区代亚娟,中科院自动化研究所信息可视化联合实验室卢长钐副主任,景山学校吴俊杰老师,十一学校赵亮老师,教育部教育装备研究与发展中心电子信息技术实验室梁森山副主任等。出于共同的兴趣和爱好,参与者都是以个人的身份前往,大家妙语连珠,碰撞智慧。整个上午,院子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息,令人久久难忘。

记者:中美创客空间有哪些差异?

刘靖峰:美国的创客空间有社会创客空间和家庭创客空间,社会创客空间是会员制,会员要交纳会员费,创客空间有生存的压力。参加社会创客空间也经常是大人和小孩一家人去。创客空间里,教育是必不可少的,各种各样的讲座。平时想创业的人没有办公室,周末就在那里上班。基本上创客空间都是这样运营。但是它没有专职的教师,大家都是自愿来讲课。如果谁想讲课,是要克服很多困难的,因为要坚持数年,并且是没有报酬的。

吴 俊 杰 : 所以感觉国内的创客空间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比如我们聊天的这个创客空间,就是依托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青少年国际竞赛与交流中心,中心还组织全国的机器人比赛,也有教师培训的需求。中心有活动的时候,就利用这间屋子,在没有人比赛的时候,屋子就变成创客空间。

刘靖峰:对,美国的创客空间是独立的,要付租金,有生存压力,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中国人和美国人的情况不大一样,在中国,到了四五十岁就是退休状态,基本上都是打打麻将。我和比我年龄大的人谈创客,基本上他们都不感兴趣。他们最多是教孩子做作业,所有的希望都是下一辈。但对美国人来说,45岁刚刚开始创业,美国人创业的年龄是45岁到50岁,这在中国是不可思议的。吴俊杰:这个事情很有意思。

刘靖峰:中国鼓励大学生毕业就创业。美国并不是大学毕业就创业。那些在大学里没毕业就创业的美国人是非常聪明的,并不是说他们的大学没读好,比如,谷歌的创始人博士没毕业就创建了公司,后来他又读完博士,他的毕业论文我看过,非常严谨,非常漂亮。美国比较随便,可以中断学业,几年后回来接着上大学。读书和做事,是可以同时进行的,这点不像在中国,两者好像变成一对矛盾。中国现在有种偏见,成绩好的是不可能搞公司的,不能发财。吴俊杰老师在做的创客教育和美国中小学在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中美是在同一个起跑线。美国的学校师资力量很缺,美国的中小学并不是很有钱,一般学校是没有那么多钱和师资的,有的知识老师并不懂,所以最关键的是,家长要做志愿者,到学校里给学生上课。我们社区里,家长基本上都是博士, 老师说今天我们要讲这个内容,但是自己不懂,于是就请家长来讲。家长很主动,很愿意,而且小孩也会发动家长来讲。

记者:那种做法是不是只适合在经济和教育发达的地方?

吴俊杰:我举一个例子,淄博的于方军老师,他做的就是创客教育。淄博是一个二线城市,山东也是应试教育压力比较大的省,学生自己的时间很少,但于老师的工作做得很细致。我们讲,在哪个城市来做,并不是说只能在发达的城市来做。因为有了网络社区,协同做事变得容易起来。我在QQ群里发现了于老师,他需要硬件,我就推荐刘靖峰博士的公司来提供,同时,于老师可以自己设计课程和编写教材, 我们就可以用他的课程和教材。这样,我的课不见得在我这里做,我设计好的教材可以在其他人那里上。计算机在小学的普及率已经很高,资源和内容是很重要的。

记者:为什么现在创客运动和创客教育在国外这么火?

卢长钐:我们是在中科院自动化所,现在政府提倡要科技文化融合,当前中国很多传统文化素材利用价值和比率比较低,国内没有很好地将这些文化素材开发出来。正好我们看到Scratch和树莓派,这是一种很好的科技型的载体,但是内容上可以更多地融合传统的文化。中国孩子现在的学习状态主要是应试教育,除了学习班就是补习班。他们也需要创造力思维的开发。所以创客教育进入了我们的视野,成为我们非常关注的内容。

刘靖峰:创客这个事物不是现在才有的,创客就是做东西的人。谁是最好的创客?你的妈妈就是最好的创客,天天在家里烧饭给我们吃,这就是创客。所谓创客,是和消费者的概念相对应的。我天天听音乐,我就是音乐的消费者,我唱歌,我是歌手,我就是音乐的创客。在80年代,乔布斯他们在车库里面攒电脑,那时候他们不是作为电脑的消费者,而是电脑的创造者,联想也是这么出来的。90年代,家庭电脑的出现导致每个人都有了重要的工具,互联网出现后,你可以写博客、拍微电影。这是继电脑创客后出现的另一波创客,就是内容创客,也叫“比特创客”。2005年后,由于开源硬件的出现,使得动手做一个东西很容易,所以3D打印机出现了。本来你做个杯子需要开模,现在很简单,在家里就可以打印出来。原来DIY是创建数字内容,现在变成原子世界的创造,但是这个运动才刚刚开始,我们说的创客运动主要是指原子世界里的创客运动。我常年在美国生活,也经常到学校里面去。因为美国把大量的制造放在中国,这极大地影响了美国的持续创新能力,所以奥巴马政府去年在国情咨文里面讲到,美国要把创客运动作为保持其持续创新力的源泉和发动机。现在美国拿出1000万美元支持一千所学校做创客空间,就是做教育。

记者:请描述一下未来的创客教育是什么样的?

吴俊杰:我发现,我们国家是“扔掉”经济学的经济模式,是一种产生垃圾的生活方式。但随着人工成本越来越贵,我更希望未来创客文化带来的是循环经济。在循环经济的背景下,人会变得更开心。比如,在社区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我很了解每个人的专长,社区里有各种各样的小活动,孩子和大人不分年龄地在一起活动。这样会形成一种社区的教育和整个的社区文化,甚至以后孩子长大了,社区会给他提供一个工作岗位。实际上,创客文化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手工业时代的复兴。我从我认识的那个人手里购买马蹄铁,他很了解我们家的马是什么样子的,知道哪个马蹄铁爱坏,而且我认识他,甚至我们家和他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所以他不会卖差的东西给我。在大工业时代的“扔掉”经济学背景下,我用的都是我不认识的人生产的,这样可能伴随着发生的事情有两个,第一是浪费,第二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冷漠。如果是手工业复兴的时代,那就不一样了,我认识的人给我提供服务,而服务的背后是邻里之间的社群关系。台湾最近的社区再造运动,就是在现实背景下产生的。台湾农村面临的问题是,年轻人都从乡村走了,乡村变得老龄化,变得凋零。然后有一批台湾人在搞社区再造运动,重新规划社区,让它变成一个有生机的地方。通过设计师的努力,有些是创客的努力,搞有机农业,来重构社区人与人的关系。创客运动和这个大的文化背景是有联系的。在激进的教育理念中,大家会说,学校会消失的,但学校消失了,什么会保留呢?就像歌手和唱片公司的关系,唱片公司会消失,但歌手不会消失,写曲子的人不会消失,听众不会消失。今天是大工业的生产模式构建人获得商品方式的时代,大工业的生产模式会消失,但产生创意的人不会消失,完美展示创意的人不会消失, 消费者也不会消失。在这样的背景下,教育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觉得教育会变得如教育家杜威说的那样,学校即社会,教育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