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和芽
（内蒙古财经大学 外国语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摘 要：《美国牧歌》是美国作者菲利普·罗斯的代表作。这部作品获得了1998年的普利策奖。作品主题是主人公塞莫尔·利沃夫的“美国梦”破灭。塞莫尔有着出众的天赋和出身，本应幸福的生活却发生转折，女儿和妻子相继离他而去。本文认为，他的顺从态度葬送了眼前的幸福生活。塞莫尔的悲剧人生归咎于他的处世态度。无论从宗教，民族身份认同，政治态度还是为人处世方面塞莫尔都显出了漠然的处理方式。他没有自己的坚定的立场和果敢的作为。他本人直到去世也没有悟出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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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态度；立场；顺从
中图分类号：I71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596（2015）01-0174-02
小说《美国牧歌》主人公塞莫尔·利沃夫的命运具有悲剧色彩，但他的出身和才华可谓受到了上天的眷顾。外表高达威猛，具有天赋的高中体育明星，在他还没走进社会前父亲已经奋斗成了中产阶级，衣食无忧，可以轻松继承父业。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和当年的新泽西州选美小姐喜结连理。塞莫尔过着令所有人羡慕的生活。可是，他的女儿梅丽?沃立夫，一个极端的反战分子炸毁了邮局和百货商店。这颗炸弹彻底毁掉了赛莫尔完美的生活。在女儿离家出走之后，表面平静的家里又出现了问题。塞莫尔发现他的新泽西小姐妻子和当地乡绅在偷情。这一切颠覆性的改变无从征兆，一个个让赛莫尔感到无助。为什么谦和，隐忍，妥协，努力的塞莫尔没能让生活往积极的方向发展？本文认为，塞莫尔的悲剧人生取决于他没有明确的立场。无论在宗教，政治还是人际关系上塞莫尔都显得中立，甚至妥协，毫无自己的立场可言。当意料之外的事情萌芽阶段时，正发生时，塞莫尔的态度总是无助地面对，从不曾想过要依照自己的意愿改变，只是一味地在妥协，顺从。他的人生转折变成无法释怀的心痛，直到离开人世。
一、在宗教和身份问题上的态度
塞莫尔的身边有这两种不同种族和宗教信仰的人。一个是犹太人，他的父亲娄·利沃夫，另一个是他的妻子，爱尔兰人后裔，是一个天主教徒。塞莫尔的父亲和妻子各自恪守本教教规并且对自己的种族身份很确定。
主人公的父亲娄·利沃夫是传统的犹太人。在小说文本中，20世纪30-40年代，美国本土文化和犹太民族历史文化背景的冲突矛盾中，娄·利沃夫象征着犹太身份。在日常生活中，他保持着犹太人的生活习惯，教育理念。塞莫尔的妻子多恩·德威尔，则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这位爱尔兰人后裔恪守本教教规。当她计划与塞莫尔结婚时，娄·沃立夫极力反对这桩婚姻。在她们结婚前娄·沃立夫和她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谈判。娄·沃立夫担心儿子的家庭将会脱离犹太传统。而多恩·德威尔，这个瘦弱的天主教徒，和未来公公进行了一番立场坚定的谈判。对于婚后生活和孩子的教育方式上双方谁都没有做出让步。在塞莫尔看来，用“勇敢”一词评价了未婚妻多恩的表现。一方是一直尊敬的长辈父亲，另一方是深爱的女子，双方都没有让步。奇怪的是，对于塞莫尔似乎并没有痛苦，他不偏向任何一方，更不支持任何一方。虽然生长在犹太家庭，没有表达出支持父亲的意愿。他虽然深爱着多恩，在整个谈判中也没有为她赢得任何权利。所以，塞莫尔最大的痛苦来自于他人的冲突，而不是他自己。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坚定的宗教立场，在身边人的宗教冲突中，塞莫尔在乎的只是冲突，而不是宗教立场。他在乎的是如何缓解冲突，而不是自身投入到某一方。
此外，多恩在婚后的日子里没有做出宗教上的任何让步。女儿梅丽出生后，她偷偷跑到教堂为她做了洗礼。娄·利沃夫坚持以犹太人的传统方式教育自己的儿子和孙女，希望民族传统由儿孙后代延续下去。在两位至亲的不同立场夹缝中，塞莫尔所有的欢乐和成功，都是美国式的。谦和的塞莫尔在严肃的家庭内部宗教冲突中，并不是中立的，而是没有立场。无论父亲和妻子多么虔诚或固执，他的立场没有缓和双方的对立关系，使得家庭内部矛盾依旧存在。
二、塞莫尔的政治立场
塞莫尔的温和处世态度不仅体现在宗教问题的，还体现在政治立场上。就像他淡漠的宗教信仰一样，塞莫尔几乎没有什么政治立场。塞莫尔的父亲和女儿都对当时的美国政治局面持有自己的态度。梅丽在儿时看到电视上越南老和尚自焚的画面，她在那一刻同已经受到了政治的影响，对权力机构产生了怀疑。同时观看电视报道的塞莫尔·利沃夫似乎并没有反应。他对女儿明显的反应也没有做出任何指导或关注。在塞莫尔看来，政治又是一个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的领域。在他放任的，不干涉的教育下，梅丽因为无人指导而成了政治极端分子。父亲娄·利沃夫反战情绪就十分高涨，这也对梅丽以后的行为产生了重要影响。还在越南战争期间，娄·利沃夫给约翰逊总统写信。他还把附件寄给梅丽。他相信这些信对梅丽的行为的影响比对总统大的多。以至于梅丽后来也加入了反战极端分子的行列中。梅丽的偏激行为，不断显示着自己的不满。在动荡的社会变革中，塞莫尔仍然保持淡漠的态度，似乎所有这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关注，他与政治无关。
由于纽瓦克女士手套工厂经营得当，不仅经济利益增长，良好的企业文化使老员工们把工厂看成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剥削的机构。当然，利沃夫家族也没有在第三世界国家建立工厂，榨取无产阶级的劳动力。在反战行为蔓延，手套工厂不得不停工的那段日子。塞莫尔手下的一个黑人女工展现出了超出职责的负责态度和明确的阶级立场。她建议塞莫尔在工厂窗户上挂上黑人工人在此工作的牌子，以便提醒激进分子。她甚至跑到码头给游行队伍发放食物，同时提醒他们如果毁掉了工厂，其实相当于毁掉了无产阶级工人，因为他们世代在工厂里工作谋生。无疑，塞莫尔是个好老板，手套工厂也并不是激进分子的目标。可是，塞莫尔的政治觉悟连工厂里的黑人女工都不如。无论他身边的人们对动荡的社会持有何种态度，女儿的激进思想和行为，父亲的明确态度和立场甚至工人的认识和努力都没能形成塞莫尔属于自己的政治观点。他就像一个无组织，无阶级，无思想，无信念的人一样，在激烈的时代洪流中失去了自己。
三、为人处世上的妥协态度
塞莫尔在人们眼中是完美的。他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形象受人尊敬和向往，这些可以从小说第一人称作家的口吻中知晓。塞莫尔之所以受到人们崇拜，因为他遵循世俗的道德准则。他谦卑恭逊，恪守本分，以礼待人，却没能以德服人，他的妻女都背叛了他。塞莫尔的弟弟杰里这样评价他的哥哥：“你做的一切就是妥协。你总是那么满足，总想找到事情美好的一面。举止适当，默默忍受一切，保持最后的礼节。你是个从不违规的孩子，无论这社会需要什么你都去做。礼节，礼节才是你该唾弃的东西”。①或许，正如杰里说的一样，他应该摈弃礼节，从礼节的约束中解放自己。塞莫尔顺从父亲的安排，放弃了自己向往的球队，而选择离家近的另一个球队。后来，他又顺从父亲的安排放弃了篮球职业，回家乡经营父亲的手套公司。同样是父亲，塞莫尔和娄的教育方法大相径庭。他无条件顺从娄，却从未拒绝过梅丽。梅丽在幼时要求爸爸亲吻她的嘴唇，像亲吻妈妈一样。塞莫尔虽然立刻拒绝了这个奇怪的要求，稍后他还带着疑惑满足了那个深深的吻。梅丽离家出走后，塞莫尔本可以通过丽塔找到她，可是每一次都任人摆布，满足着丽塔无理的要求，最终还会放走丽塔，失去找到女儿的线索。塞莫尔渴望找到女儿，通过丽塔最后的线索，他立刻找到了梅丽的住址。看着怪诞又坚定的耆那教徒梅丽，作为父亲他应该不顾一切带走女儿，保护她，照顾她。可是瘦弱的梅丽拒绝父亲时，他又妥协了，即使再渴望带走女儿，他还是放弃了，把梅丽独自留在了出租屋里。
经历了顺风顺水的前半生，塞莫尔的后半生可谓坎坷不断。塞莫尔的为人处事原则似乎只有“妥协”二字。即便他会疑惑，会反感，会质疑，最终还是会满足对方的要求。他失去了自己，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拥有过“自己”。他想要的状态，不是某一个目标，而是一切的平和。他可以向任何人，任何事情妥协，忍让，逃避。甚至发现妻子和乡绅偷情时，只是站在窗外震惊，并不像真正的男人一样义愤填膺，恼羞成怒，更不会失去理智地做出反击。
四、结论
对于塞莫尔而言，失败的人生没有原因。他无助地顺从命运的安排。生命结束之际，塞莫尔试图总结自己的人生。他找到了书中的第一人称，一个作家，却迟迟不说明本意，因为悲剧人生实在令他难以启齿。在本文看来，塞莫尔的悲剧人生取决于他没有明确的立场。无论在宗教，政治还是人际关系上塞莫尔都显得中立，甚至妥协，毫无自己的立场可言。他失去的不是“自我”，而是从未拥有过“自我”。只是一味地在隐忍，妥协，顺从。最终，没有方向的人生导致了悲剧。
注 释：
①菲利普·罗斯.美国牧歌[M].南京：译林出版社,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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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菲利普·罗斯.美国牧歌[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
（2）宋晓霞.他们的生活到底错在哪里[J].教育教学论坛，2012（28）：266.
（3）崔化.历史观照下的美国梦与犹太身份文化变迁[J].中国矿业大学学报，2010（4）：126.
（4）廖丽玲.失衡的家庭[J].长沙大学学报，2009（4）：89.
（5）李扬.“美国梦”中的迷失者[J].盐城工学院学报，2006（3）：48.
（责任编辑 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