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件 高琛卓 杨再苹
摘要：社区社会资本是社区建设的重要方面，包括社区信任、社区互惠规范、社区互动参与网络。通过实际调研表明，城市社区社会资本总体较好，社区互动参与网络较薄弱，社区信任、社区互惠规范、社区互动参与网络相关性显著。本文探索了以增进社区互动参与网络为中心的城市社区社会资本的提升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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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社区社会资本；信任；互惠规范；互动参与网络
当前，城市和谐社区建设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和谐社区以居民自治、管理有序、服务完善、治安良好、环境优美、文明祥和等为特征。[1]社区社会资本是城市和谐社会的综合反映，是和谐社区建设的重要方面。了解城市社区社会资本状况，探索城市社区资本内部社区互惠规范、社区信任、社区互动参与网络相互关系，对培育城市社区社会资本路径选择具有现实意义。
一、概念界定
1.社会资本
按照帕特南的观点，在一个继续了大量社会资本的共同体内，资源的合作更容易出现，这些社会资本包括社会规范和公民参与的网络，这里所说的社会资本是指社会组织的特征，诸如信任、规范、网络，能通过促进合作提高社会效率。[2]普特南的社会资本定义为大多数研究者所引用和认同，也是本研究的理论支持。社区社会资本是其中一个重要的视角，引起了学者广泛关注。
2.社区信任
主要指社区成员对其他主体采取某一特定行动的主观可能性评价，[3]包括社区居民之间、居民与社区组织之间、社区与社区外其他组织和个人之间的信任程度。[4]
3.社区互惠规范
指社区管理中运用的外在规范与社区居民交往互动中遵守的内在规范[5]，是正式和非正式规范总和，是人们参与社区生活的行为准则。[3]
4.社区互动参与网络
社区居民参与社区组织活动和参与社区事务管理的能力与频度[4]，参与网络是社区居民不断交往与互动中形成的各种社会关系构成的一个系统。[5]
二、文献综述
在有关社区社会资本的议论中，王亮（2006）认为，社区社会资本对居民社区归宿感具有重要作用；[6]孙璐（2007）认为，社区社会资本的多寡与分布，决定社区活力和凝聚力强弱以及社区治理的绩效和效率；[7]赵廷彦（2008）指出，社会资本可为个人提供各种支持，规范人们行为，维持社会秩序，提高组织效率。学界普遍认同社区社会资本的培育有助于社区和谐的营造。
目前我国城市社区社会资本状况不佳，苗月霞（2007）指出，当前在政府主导下进行的城市社区建设，使城市社区居民委员会组织出现了行政化倾向，而对城市社区社会资本的培育关注不够，城市居民在社区建设中的参与明显不足。[8]李婷、赖雄麟（2012）等学者指出，城市社区发展居民之间、居民和组织之间缺少良好的信任关系，依赖性低，社区社会关系网络尚未形成，社区制度内外在关系及规范存在偏差和不足。[9]涂晓芳、汪双凤（2008）认为，社区居民工作单位对社区社会资本的侵蚀，居委会功能缺失导致社区社会资本的动力不足，社区居住状态的改变导致社区社会资本培育困难。[4]
总之，社区社会资本的研究具有重大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当前我国城市社区社会资本水平不高，学界定性研究较多，定量研究较少，对社区社会资本内部的社区信任、互惠规范、参与网络之间的相关关系则较少涉及，本文在数据调研的基础上，分析了城市社区社会资本的现状，社区社会资本的社区信任、互惠规范、参与网络之间的关系，探索了提升社区社会资本之道，以期为城市社区社会资本研究提供一定的借鉴价值。
三、调研设计
1.调查对象
成都市成华区某社区、金牛区九里堤北路某小区和金牛区九里堤北路某小区，分别简称A社区、B1小区和B2小区的成年居民。本次调查总共发放30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279份，回收率93%。
2.社区基本状况
A社区2003年建造，约7500户，占地面积1.5km2，其中流动人口约8000人，社区内有综合文化活动室，残疾人协会、计生协会、人民调解委员会、妇代会、文体队、巡逻队，居民建立了居民议事会，小区无门禁。B1小区1992年建造，有652户，占地面积0.2km2，其中租赁住户约260户，小区实行居民民主自治管理，小区无门禁，可自由出入，B1小区为典型的农村和城镇居民混合的小区。B2小区2000年建造，为商品房小区，约389 户，占地面积0.018km2，小区内有居委会、业主委员会、物业管理，实现门禁，安保措施完善。
3.数据分析方法
本次调查使用SPSS Statistics18软件对收集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对数据中极少量缺失值采取了求均值的处理方式。
四、城市社区社会资本现状
1.社区社会资本的总体状况
注释：采用里克特维度量表，均值1、2、3、4分别代表非常不同意（符合等）、比较不同意（符合等）、比较同意（符合等）、非常同意（符合等）。社区居民对社会资本及其三个一级维度的评价反映出社区社会资本存量，均值1、2、3、4代表社区社会资本存量非常少、比较少、比较多、非常多四个级别。
表1中，城市社区社会资本存量均超过2.5，临近社会资本存量较多这个阶段。但不同类型的社区社会资本存量存在较多差异，相同社区表现出的社区社会资本结构构成又存在较多差异。B1小区社会资本存量为最好，B2小区社会资本存量相对低一些。纵观社区社会资本的三个一级维度，表现最好的为社区互惠规范，包括对社区的认同、社区的价值规范、社区关怀等，均值超过3，社区互惠规范效果比较好。社区信任状况整体较为良好，而社区互动参与网络，包括正式、非正式的互动参与则表现出不足，甚至A社区、B2小区的社区互动低于2.5，接近比较少的状态。A社区为城市典型社区，B1小区为城镇和农村居民的混合小区，经济收入偏低，但社区建造历史早，居民间彼此相识度高，社区信任、互惠规范、参与互动水平较高，社区也非常和谐。B2小区为商品房小区，居民收入较高，实行门禁制度，但小区社会资本存量较低，特别是较弱的社区互动参与网络，不利于小区和谐发展。
2.社区社会资本内部具体状况
(1)社区互惠规范
注释：A1代表“在社区有家的感觉”，A2 为“你对社区中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A3为“社区公共事务应由居民自己的组织决定”，A4为“社区公共事务，居民共同协商处理比行政部门出面解决效率高”，A5为“你总是容易从邻居家借到你需要的东西”，A6为“当你出门在外时，可以指望其他居民帮你代收信件、包裹等”。
表2中，总体而言，得分较高的为A1、A3，分别为3.16、3.22。得分偏低的为A2，为2.72。接受调查的279 人中，占总数89.6%的居民认同A1；占总数60.9%的居民认同A2；；占总数88.9%的居民认同A3；占总数81.7%的居民认同A4。总体上，城市居民对居住社区有较强的情感，对小区事务较关心，且具有小区自我管理精神。
（2）社区互动参与网络
注释：B1为“你平时参与了社区组织或社团的活动（如居委会、舞蹈队、治安联防队或社区协会等的活动”，B2为“社区里的居民见面彼此会打招呼”，B3为“你平时参与了社区活动（如麻将、下棋、太极、跳广场舞、喝茶等）”，B4为“社区居民之间会相互串门”。
表3中，得分最高的为B2，其余得分均偏低。在被调查的279人中，占总数的62%，未参加任何组织活动，占总数的30.5%。较少参与B3 活动的占总数的59.1%，基本未参加的占26.5%。选择B2的占总数的90.7%，选择B4 的占总数的40.9%。此外，回答总是容易从邻居家借到需要的东西的占总数的78.5%,外出时，可以指望其他居民帮助代收信件、包裹等，占总数的71%。调查表明，城市社区居民与邻居关系较好，互动缺乏，居民社区组织或社团活动参与度不高。
(3)社区信任
表4中，社区居民对社区行政部门、邻居、居委会、业委会、物业公司较信任，但对陌生人常怀有戒备心理，不信任，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社区社会资本具有排外性。被调查的279人中，回答“如果有问题影响整个小区,你会主动发动其他居民一起解决问题”的占总数的66.3%，“生活中遇到麻烦你会向邻居寻求帮助”的占总数的73.11%，“你非常信任物业管理公司”的占总数的62.37%，“你非常信任社区行政部门（如派出所、街道办等）”的占总数的79.21%，“你非常信任居委会或业委会”的占总数的74.19%，“选择可以让邻居代收包裹”的占总数的70.97%，对陌生人常怀有戒备心理的占总数的53.76%。
五、社区社会资本内部相关关系
表5中，反映社区社会资本二级维度的社区互惠规范、社区互动参与网络、社区信任三者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即社区互惠规范评分越高，社区互动、社区信任越高，三者之间相互正向影响。具体而言，社区互惠规范与社区互动的相关系数为0.490，p 值0.000<0.05，说明社区互惠规范与社区互动相关关系显著，呈低度线性正相关；社区互惠规范与社区信任的相关系数为0.622，p 值0.000<0.05，说明社区互惠规范与社区互动，中度正线性相关；社区互动与社区信任的相关系数为0.553，p值0.000<0.05，说明社区互动与社区信任相关关系显著，呈中度线性正相关。
六、结论及建议
当前,我国城市社区社会资本总体水平仍有待提高。就社区互惠规范、社区信任比较而言，社区互动参与网络存在明显不足。从社区互惠规范看，城市居民对居住社区有较强的情感，对小区事务较关心，且具有小区自我管理精神；从互动参与角度看，城市社区互动缺乏，居民参与社区或社团活动较少，参与度不高；就社区信任而言，社区居民对邻居、政府部门较信任，对陌生人则不信任；社区社会资本内部社区信任、互惠规范、互动参与网络之间存在显著性相关，呈中度正相关，三者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促进，构成社区社会资本整体。提升社区互动参与网络为中心的社区社会资本路径如下：
1.兴建基础设施
居民互动参与是以社区基础设施建设为基础，兴建基础设施，如体育健身设施、棋牌娱乐设施等，为居民社区互动参与提供平台，让彼此在互动交往中培养社区信任、社区互惠规范，促进社区社会资本的提升。
2.拓展渠道，引入非政府组织
非政府组织是区别于政府和市场的第三方组织，具有凝聚社会闲散资源、促进社会参与、解决特定社会问题的重要作用。社区非政府专业组织能为民众提供参与社区互动的渠道，某些社会组织能充当民众“意见领袖”，分担政府一定的社区管理、社区服务职能。政府和非政府组织合作，有利于调动社区居民互动参与性。
3.调动居民自治
居民互动参与，需要政府、非政府组织提供社区互动参与渠道，调动参与的积极性，培养社区社会资本，促进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和谐。政府应提供较完善的制度保障，以人为本，支持调动居民社区互动参与，广泛开展宣传教育，培养社区自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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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董欢.构建城市和谐社区研究综述[J].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学报,2008,03:61-64.
[2]帕特南.使民主运转起来［M］.王列，赖海榕,译.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9：195-196
[3]袁振龙.社区社会资本对社区治安状况的影响[J].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06:61-68.
[4]涂晓芳,汪双凤.社会资本视域下的社区居民参与研究[J].政治学研究,2008,03:17-21.
[5]赵廷彦.重建社区社会资本的路径选择[J].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03:15-19.
[6]王亮.社区社会资本与社区归属感的形成[J].求实,2006,09:48-50.
[7]孙璐.缺失与重建:中国城市社区社会资本探析[J].云南社会科学,2007,03:106-109.
[8]苗月霞.社会资本视域中的中国城市社区建设[J].河北学刊,2007,02:198-201.
[9]李婷,赖雄麟.社会资本视域下的中国城市社区发展[J].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01:151-155.
[基金项目：西南交通大学“大学生科研训练计划国创项目”阶段性论文]
（作者单位：西南交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